"这是席先生要我替他回家拿过来的东西。他得在医院住几天，晚上不翻翻这本本他本睡不着。”李嫂笑着向他解释。

"我是府贞请来的看护。”

他弯下，将地上的大簿拾起，那本像是剪贴簿的本，封面及前几页被掀了开来，-那间，席非军不能自已，双被牢在簿上。

自从他被送回台湾，他一次都没去瞧过他，他每天都是守着报章杂志及电视新闻在找寻他的踪影吗？

席非军抓狂的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席慕生拽起来，用力推倒在病床上。

"你是来看你爸爸的是吧？”

"非军，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的邢善语，拉了拉席非军的袖问。

"你是…你是非军吧？”老妇趋向前，双透过厚重的老镜认真确认，双凝视在他脸上那条长疤上。

"对不起！”席非军扶稳邢善语后向老妇歉。

"一切都是我的错，他们只是想保护你不再受到伤害…我都知的。”他幽幽叹了气，撑在大上的双手用力的住。

"歉？你现在跟我歉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当初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人在哪里？那个女人离开之后你的心也跟着飞了，结果，我才是那个谁也不想要的人！你有什么资格醉生梦死？你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自艾自怜？”受不了他跪在地上，一副小媳妇样，明明是这么可恶的人，居然得地上那摊泪？

席非军当然义不容辞，刚刚那一撞，他也有错，是他走得太快又没看路。

"-是──”席非军对这名老妇并没什么印象，认不她是谁。

"这是…”席非军抬首看向老妇。

冲病房的席非军，一路上走得飞快，邢善语在后踉踉跄跄跪地跟着，中途席非军与一名老妇撞个正着，两人各倒退了几小步，老妇则因此掉了一地的东西。

席非军手指微颤的将本一页页翻开，那里满满剪贴着有关他大大小小的报导。

他愤恨地甩开手，不顾席慕生因此撞到后的墙而痛得蜷缩着，背过，牵着邢善语拂袖而去。

"不！小军回来！回来！别走…别走哇！”望着儿消失在病房门的背影，席慕生力不从心的半趴在地上，吃力的往前爬。

"等等。”李嫂拉住他的手。“可以帮我捡一下东西吗？”她指了指刚刚被撞，掉在地上的一本厚重簿。“唉！我手上都提着重，背也驼了，你帮我捡一下。”

"看看我！看看我脸上的疤！我才是那个该哭、该跪在地上求人放我一的人！”他回想起当时自己不断在他下挣扎喊叫，他却听不见也看不见，那时他只能无助害怕的割破自己的脸以求自保。

"我看过了…他就先给-了。”席非军简略的带过，便拉着邢善语要离开。

"不，没关系…”微驼着背的老妇抬起首，讶异的瞧着面前熟的人。

"住！他们是为了保护我！你凭什么再来看我？！你凭什么？”他没把他的话听完，执意相信他现在这样说，纯粹只想博得他的同情，然后怪罪于爹妈的不是。他生气的朝他大吼。"我知、我知！我没有要怪他们的意思！”席慕生赶忙澄清，怕席非军就这样一走了之。

席非军打开首页

"李嫂？-是李嫂？”席非军没见过她，但府贞向他提过。

他现在对他什么歉？那时他哭、他叫、他喊，他怎么都听不见？

"别走！拜托！别走！”看不到他了，他走了…席慕生伏在地上，终于放任自己大声哭。

一声声的抱歉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的传席非军的耳里，他忽然像被针扎到一样了起来。

几年…当初被送回来台湾，我努力存了些钱，想回去偷偷看你一…只看你一就好，可是…可是你爹妈他们不让我这么，他们…”

"老伯伯、老伯伯？你还好吗？”护士吓得想要上前帮忙。

"可我…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而已啊…我只想对你说『对不起』…”他嘴里不断小声的重复那三个字，彷若不只在跟前长大的儿歉，也在向脑海里那个被他伤得遍鳞伤的小非军歉。

李嫂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