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是说“可能”喔!若找到她,别跟她说是我说的。
若叶笔
既然晓得她人在哪里,他哪有心情工作下去。
鬼堂浩一立即以电话订了机票,带着素描薄及照片冲出办公室,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送他到机场。
“…别说我翻看你的文件。”
“书房的钥匙只有你晓得放在哪,不是你,还有谁!”
“我没有、也没做…”
春日红叶被吓醒,发现自己满身大汗。
又作恶梦了。
她看向窗外,清晨四点多的天空已经染为紫蓝色。
披了件厚外套,走出门时,被屋外的冷空气吹得缩了缩身子。
北海道的初夏仍未退去冬天的寒意,早晚的温度相差甚大。
她为了拍下好的照片,经过日本东北再往北海道前进。她特地来到樱花路线季节最晚到的地区,等待夏日来临。
春日红叶站在一棵光秃秃的红樱木下,随手拢一下过肩的头发。
这幢两层楼的小洋房,是她三年前经人介绍,向一对移民的医生夫妇购买的。
这里环境很清幽,庭院有数棵樱花木及枫树,还有几户以种花为生的老人家当邻居,这小村位于旭川与上富良野之间,春末夏初时,田里开满花农赖以为生的花儿,是她休憩的好地方;除了若叶曾来过外,家中其他人根本不晓得她在北海道的置产。
算算日子,离开关东也快一个月了,她是有打过一通报平安的电话,就不晓得家人是否还急着找她。
那…他呢?
想起过去一年来,深藏于心底的回忆时,脸上不经意露出微笑。
原本以为时间一久,她就会忘了他,岂知孤寂的日子里,脑海中不时地想起那段甜美的日子,也想起他的毫不留情。
对于他的不信任,她忿然离开鬼堂家后,几乎夜夜梦见他那冷漠无情的话语。
她明明没做,为何怪罪于她呢?
早知如此,她应当谨守契约,安分过完那一年,不该将心系在他身上啊!
涌上心头的情绪竟是这般难过痛心,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不得不倚着樱花木掩面细声啜泣。
这时,远方的小路隐约能看到一位不像本地人的游客,询问早起前往花田工作的花农,而花农指着她所居住的房子。
她缓缓抬起脸,拭去泪水时,正巧与那位游客对上了眼。
是他!
“红叶!”鬼堂浩一丢下行李,向她跑过来。
春日红叶像是见到猛兽般,赶紧拉着外套往屋里跑。
她急忙进门上了锁,浑身无力地靠在门板上。
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红叶,开门、开门啊!”终于找到人的鬼堂浩一用力拍打着门。“我知道是我错了,请听我解释好不好?”
过了十多分钟,他依旧在门外求她开门。
她忙乱拭去不知何时爬满脸的泪水。
他不是怨她、怪她,为何还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