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暖晴霍地昂首,大声呼喊着:“我会尽心尽力的。”她一脸笑靥灿灿。
冷-刚毅的唇色略微软化。“隔壁已经腾了间房给-,往后-就住在那儿,省得-又迷路了。”他旋身回座位上。
她赶紧跨开脚,跟上他的步子。“王爷——”程暖晴才正要为他的体贴感动,这又遭他奚落。“别这样说嘛!”
冷-坐定,随手举起茶壶。“我也不想这样说。”可这毕竟也是实话。
程暖晴连忙丢下包袱,冲到冷-旁边。“我来。”一手抢下他的茶壶,一手夺起茶杯。“这事由我…”她冲得太快,以致重心不稳整个人往桌上扑趴。“啊!”“小心。”好在冷-眼明手快地稳住她。
“没事!没事!”程暖晴赶快站定,手里举着安好的茶壶和茶杯。
冷-的目光,由她的身上移到她手上的茶具。“嗯。”脑里晃过一个想法——等一会儿这茶壶或茶杯还是会让程暖晴摔破。
“嘿!嘿!”程暖晴尴尬地挤出两声干笑。“这茶壶好漂亮呢!”她看得出来冷-正盯着它们看。“很贵吧?还好刚刚没摔破,否则我在这儿当一辈子的差,也赔不了这么多。”
“-赔不了这么多,是因为-还会摔坏更多。”冷-决定赌,程暖晴等会儿会摔坏茶杯。因为她能注意的事有限,现在注意到茶壶,一下可能就忘了茶杯的存在。
程暖晴脸上困窘地发红,细细碎念:“不会啦!我会小心的。”
她很认真地倒满一杯茶,圆睁的黑眸直勾勾地瞅着茶杯,倾下一柱热烫的澄碧水流。她有心,要为他好好做事。
那样的专注近似虔诚,袅窜的茶烟,一似祝祷的馨香,直接沁入冷-心窝。“小心烫手。”他声音里是罕有的暖意。
程暖晴刷地转过头,唇畔春花落转。“不…”丽容猛地转狞。“啊!”才一失神,茶水从杯缘满出。“烫啊!”程暖晴痛呼出口,迅速地将茶壶砰地放回桌上,可?啷一声,滑腻的青瓷茶杯弹到桌面,直坠地下,应声碎散。
俊眉微蹙。“有没有怎样?”欺身凑上探着她红肿的手指。
“我没事。”程暖晴轻软的嗓音,有几分哽咽。“可是茶杯碎了。”心中责怪自己,这点小事也会出错。
他早猜到了。“没关系,不会要-赔的。”冷-俯身,打开桌上的紫檀小盒,从中翻找药瓶。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程暖晴头一回恼恨自己的粗手笨脚。本来想倒好一杯茶,没想到连茶杯都叫她摔碎了。“我会想办法赔的…”
冷-拧眉打断她的话。“我说了,不用赔。”一心寻药,没转出程暖晴语中懊恼之意。
他的语气恢复往常的生硬,刺得程暖晴心头酸涩,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我真是笨…”
“什么?”冷-抬头瞧她,手里拿得是方才找出来的药瓶。“又怎么了?”才发现程暖晴眸里珠光盈闪。“很痛吗?”她这样弄得他有些慌,也有些烦。他不曾认真地对待过任何姑娘,不能明白她细腻脆弱的那面。
“不会。”程暖晴含住发红的手指头,喃喃道:“对不起,我再倒杯茶给您。”
冷-皱眉。“不用了。”不解她的心思。“-别碰这茶壶,省得一会儿又摔坏了。”他心底盘念着只要不再让她摔坏东西,她就不会内疚。
冷-踟蹰下,还是将药递给她。“自己抹吧。”程暖晴看似委屈,和进来之时大不相同,叫他一时弄不清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她。
开始动摇了,也许不该叫程暖晴来服侍的。与一人亲近,便有与人亲近的麻烦,即便是程暖晴亦然。
程暖晴双手紧握着冰凉的药瓶,勉强挤出笑容。“我不是很痛,等一下再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