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晴一眼。
程暖晴接住后,才发现这是她自个儿先前乱扔的包袱。
她真是笨蛋…莫名地,一股子情绪涌上,眼泪突然从眼眶翻滚。“呜呜…”本来还只是抽抽噎噎的,后来她索性紧抱着包袱放声大哭。
冷-无措地杵在旁边。“怎么了?不是说没事吗?”不曾见她这样失声大哭,除了叫章永欺负的那次。这次…难道是他招惹了她吗?
冷-呆愕了半晌,略微僵硬地倾得揽住她。“好…别…别哭了。”
迟疑但温醇的嗓音软入程暖晴的耳里,她猛地-下包袱,死命地抱住冷。
冷-身子倏地震慑住。
“呜…呜…”程暖晴只管在他怀里呜咽哭泣,黏糊地低吐:“王爷…我真的想…好好做的…也不想摔坏杯子…也不要丢脸出丑…听静爷说…你叫我来服侍时…我心头…是很高兴的…只想着…也要叫你开心才是…我不想要自己这样没用的…更不想教你失望…”
断断续续的言语,叫冷-听得心神一荡。才晓得,她的行径不是莫名不可解。
她的心思无旁,只是单纯的为他啊!而他无心的言语,竟是这般伤她。
身子顿软,冷-暖暖地将她裹入怀中。“我没失望。”
程暖晴擤擤鼻子。“那你为什么那么凶?不是因为气我吗?”他的怀里好舒服,让她忘了两人之间本该有的距离。
冷-的嘴角微扬,看似温柔的笑容。“我不是气-,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猛然才省悟,他惯常以冷漠待人,即便在心动的女子面前,也不懂得温柔相待。
水亮的眸,一瞬又变得茫然。“什么意思?”她以为不安的只有她一人,难道他也是?“我不知道怎么服侍你才好,难道你也不懂怎么让我服侍?”
“是啊。”冷-笑了。
霎时,向来阴鸷的俊容,像是着了光似的,冰雪消融。
那笑容教她不觉看呆,程暖晴痴痴愣瞧。“嘿嘿嘿…”跟着失魂似地傻笑。
冷-拍拍程暖晴的头。“往后我会教-如何服侍我的。”而他也会学着如何和她相处。他终于明白,在意一个人,不是把她放到身边就行的,她会笑,自然也会哭;她能带给他欢愉,而他也要一并承担她的苦恼忧思。
冷-眼眸闪过抹促狭,两手撑开衣袖。“首先呢,-得先把我这身洗干净。”
原本白净华贵的长袍,湿绉成一团。
先前她纵肆的涕泪,糊为一摊水渍,在他衣襟留迹。“这个…”程暖晴直觉凑上他胸前,咸湿的怪味,立时抢得她鼻眼全皱,这个味道好象是…她脸上尴尬透红。“这个我会洗得很干净的。”她心虚地大声喊着。
“我信。不过,-得先把药抹好,然后再洗衣。”与其说是程暖晴来照料冷-,不如说是冷-在处处点醒她。
“抹药嘛!小事!”程暖晴小心地绕开包袱,移到桌旁,拿起药瓶,也没掂掂分量,一把胡乱地涂抹。“其实那茶水也不算太烫,我这双手皮粗肉厚的,从小到大,也不知伤过多少次。是王爷记挂在心上,不然也没啥打紧的。”
她嘴上絮聒,脚下倒是急急地步回冷-身边。“那只手不方便,我用这只。”
她是急着表现,顾不得药有没有抹匀,就着一只没烫着的手,笨拙地扯开冷-的衣物。
冷-挥手挡开她的手。“我可以自己来的。”不需经过思量,他也知道最好别让程暖晴挨近身,否则一会儿极有可能会受她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