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的就是裘恨这批人,因此皇上晓得这事后,就做个顺水人情,为他俩主婚。只是这裘恨,长年在外征战,难免对楚绫嫣多有冷落了。不过,她好歹是个守礼知份的官家千金,有这胆子偷汉子吗?”
“难说呢!”凤灵儿顺了一绺发丝把玩着。“而且,我猜那汉子对楚绫嫣必然痴心极了。谁都知晓裘恨这两天就该回来了,他还要冒险和楚绫嫣见上一面,那感情…外人恐怕难以想象。嗯…楚绫嫣会有什么机会和这样的男子认识呢?他们的情感又是从何孳生的?”
姬红掩嘴吃笑。“瞧你说的,倒像是笃定楚绫嫣红杏出墙似的。”
凤灵儿娣了她一眼。“等我查出来,你就知道了。”
“别!”姬红赶紧堵了她。“别碰这件事儿了。裘恨那一票人,咱们是惹不起的;眼下你只吃了一刀,往后可能要丢了一命的。”
“师姐,连你也怕这三个人吗?”凤灵儿低头倒了杯茶。
姬红接过茶杯低啜。“这三个人的出生来历,没人摸透过,可他们却握了半边天下,你说该不该怕呢?”
凤灵儿抬眸。“那你觉得这三人中,谁最可怕?”
“也许是裴冷吧!”姬红与她相觑。“这人在战场上封号『玉面阎罗』,可是除了他的敌人之外,亲近过他的人,没一个人说过他的坏话。一个人下手可以狠辣似阎君,可亲近他的人,却以为他和煦如春风。你说——”姬红放下了杯子。“他可不可怕?”
“说得对极了。”凤灵儿击桌。“这人不只可怕,还可恶得很。”
“怎么,你跟他交过手了?”姬红眼勾勾地瞧她。
“要不这样,我怎么会说这些个神明没长眼睛。”凤灵儿灌了口茶。“初时,他发现我窝在树上也不说破。后来,我不巧躲到他房里,被他发现,他也没抓我的意思。我还在想这人或者是可交的朋友,哪知道——”玉腮泛红,她含糊地带过。“反正他这人招人厌得很。”脸上燥热,她又吞了口茶。
“那你可觉得他面熟?”姬红冒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可能?我还没这么倒霉吧!”凤灵儿差点呛出来。
姬红一双玉手环着茶杯。“也许是我想多了。四、五年前,我在京城碰过一个老朋友,他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可他那样子,和人们所形容的斐冷倒挺相似的。所以这些年,我听了人们说斐冷的事情,总要想起那个老朋友的。我想以他的才干,若由他运筹帷帐,必定可以止息干戈,平扫狼烟。他要是从军,现下该与斐冷齐名了。”
“哪一个人啊?”凤灵儿锁眉寻思。“照你这么说,那一个人我也是认得的;可是,咱俩都知道的人,还是男的,只有…只有——”她的嘴巴傻愣地张大。“你说的是…文大哥吗?”
“聪明呢!”姬红赞许地点头。
凤灵儿猛然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斐冷不可能是她的文大哥的。她七岁那年“蝶影仙子”的结拜大哥“逍遥公子”,带着十七岁的义子文君非来拜访。这一拜访,他师徒俩就待了大半年。后来不知什么缘故,两人突然消失,为了文君非不告而别,凤灵儿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好些年了,凤灵儿也不再提文君非的名字。
直到姬红刚刚说的时候,凤灵儿脑海里才隐约浮出文君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