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函时末，将军府。由于左怀萱迟迟未归，所以左济群和左少棠出门寻她；而左夫人和左怀蓉则在大厅等她回来用饭。

“蓉儿，你今天累了一天，还是先吃吧，不用等萱儿了。”左夫人为左怀蓉添菜，cui着她用膳。

“我不饿。”左怀蓉温顺地说dao。“我等萱姊回来再吃。”

“还是蓉儿懂事。”左夫人拉起她的手搭着。“这十几年，娘天天盼着你萱姊回来，谁知dao盼回来了，她却怎么也与娘不亲。若她也像你一般贴心懂事，娘就不用烦恼了。你看看，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来，也没想过家里会替她担心。”

“娘。”左怀蓉安weidao。“萱姊早晚会改的，您不用担心。”

“唉。”左夫人叹息。“就怕她改得太晚，耽误青春，难以出嫁。对了——”她忽地一笑。“我看十六王爷和唐家二公子似乎都很喜欢你，你自己中意谁呢？”

“我…”左怀蓉yu言又止。

“回来了，回来了。”守门的仆人赶着来报信。“萱小姐回来了。”

左夫人连忙起shen，看到左怀萱时，秀眉弯折。“哟，怎么弄成这样？”

左怀萱一shen狼狈shi糊，像只落水狗似的冒出来。“娘。”她挤出笑容，喊了一声。“我这就去洗澡。”转shen想闪人。

“等等。”左夫人叫住她。“跟娘说，你到底是去哪儿？”

左怀萱避重就轻地说dao：“娘，我是为了救人，才tiao到水里的。”

“是什么样的人！等等——”左夫人眉tou突然shen蹙。“河边的人，都见着你这一shen了？天啊，你是左家的大小姐啊，这…”她的胃又要痛了。

“左家大小姐就不能救人了吗？”左怀萱眉tou一扬。

“唉。”左夫人逸出唱叹。“不是说要你不要救人，只是你是个姑娘家，又是将军府的千金，zuo事要多些顾虑才行。”

“我…”左怀萱吞下houtou的话。“我以后会注意的。娘，我shen子又shi又冷，不大舒服，先去洗澡了。”左怀萱扯了抹笑，旋过shen快步离开。

左夫人摇摇tou，无奈地坐了下来。

“小萱。”左少棠在此时奔冲进来。

“萱儿去净shen了。”左夫人盼着他。“少棠，你和萱儿向来chu1得不错。有空的话，你替我提点她。我知dao这些年，她的环境不好，没能好好受教，我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她现在的shen分不比以往，言行举止，总要有个闺女的样子。像她今天，闷声不响地离府，人也不晓得去哪里，回来之后又弄得一shen狼狈，别说外人，就是下人也难免见笑。”

“这些我晓得。”左少棠点tou。“不过，有句话，我却不能不帮小萱说。”

“怎么？”左夫人不解，左少棠从未ding撞过她任何话。

“请义母恕少棠失礼直言。”左少棠先行施礼。“小萱虽是闷声不响地离府，却不是事出免由。至于原因…义母若肯替小萱多想想，自然会明白的。”

“少棠哥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说话的是静默在旁的左怀蓉。

左少棠并不正面口答，只是温和地端起笑颜。“义母，有句俗话说：『母不嫌子丑，儿不嫌家贫。”还请义母多思量。”

左夫人面容凝重。她算不上是嫌弃左怀萱，可是她确实怕她让左家丢脸。

左少棠突然跪拜下来。“义母对少棠有养育之恩，少棠素来铭记于心。今日这番话，全是出于对左家爱护之心，若是言语中有失分寸之chu1，还请义母原谅。”

左夫人回神，转出一抹笑。“你起来吧。”

左少棠忽然行三个叩拜大礼。“义母，小萱和你们是一家人，她以后只能望你们照顾了。”他凝着左夫人，起shen后，跨步离开。

望着他逸去的shen影，左怀蓉目光shen幽。“娘，你不要怪少棠哥，他今天不知dao怎么了？”自从她跟他说过，唐从之要他去唐府要回萧之后，他人就不对劲了——

左怀萱洗过shen子，一面拨弄着温shi的tou发，一面哼着曲步出浴室。“打虎寨里好英雄，武峰山上俺称王，一脚踢翻…咳！咳！咳！”唱到一半，突然看到她娘出现在眼前，她收口不及，咳了好几声。

“小心啊。”她娘旋到她旁边为她拍着背。

“没事。”左怀萱站好，帮她娘拉出张椅子。“娘，你怎么会来呢？”

左夫人浅lou笑容，并没有直接回答。

其实，她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左少棠的一番话，让她重新思量。想来，她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