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的。”
“什么?”她爹娘愣看着她。“啊。”左夫人眼前一黑,人便厥过去——
子时,一名狱卒偷偷摸摸地带着换装为狱卒的左怀萱到天牢里。“人就在里头了,只有一刻的时间,你得快些。”
“我明白。”左怀萱塞了张银票给对方,转身没入左少棠的牢房前。
“少棠,少棠。”她低声唤他。
“小萱?!”手脚被缚的左少棠霍地抬头,见了左怀萱他并没欣喜之色。“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
“不对。”左怀萱隔着铁条直看着他。“在里头的,本来就该是俺。”
左少棠看着她,突地一笑。“你比以前聪明了,知道天牢森严,不该硬闯。那好,我真的可以放下心了。”
“放心什么?放心代俺去死吗?”左怀萱眼底一阵酸热。
左少棠探望着她。“只要有罪就该有人偿还。罪孽之间是相互牵连的,我希望这一切能到我这儿就停了。”
“你又说难懂的话了,俺不明白。”左怀萱双手激动地拉扯铁条。“什么还不还的,俺不晓得;可俺知道劫参王的是俺,该坐牢的是俺。俺知道那姓唐的已经杀了俺寨里上下二十几口子,毁了他双目,那是他该还的,咱们什么都没欠他。”
“小萱。”左少棠温柔地唤她。“你知道吗?昨天的春宴里,唐从之和他弟弟唐谦之都有来。”
“那又怎么样?”左怀营咬着唇。
“我看得出来,唐谦之很喜欢蓉妹,往后说不定他就是你妹婿了。你想想如果那时候,你劫宝得逞,唐家现在会是什么光景?”
左怀萱悚然心惊,默不出声。
左少棠又说:“听说唐从之原本是个意气风发的汉子,现下却是个深沉阴郁的瞎子…”
左怀萱堵了他的话。“可是咱们赔了他二十几口子了,他还恨什么?”她比他更恨哪。
“在唐从之眼里,他的一生,不是二十几个盗匪还得起的。”左少掌深深地注视她。“填满仇恨的份量,那是永远都无法秤量出来的,这就是恩怨,你懂吗?恩怨到我身上就了结吧。我盼他别怨你,也希望你别怪他。我不再有机会叮咛你了,你要好好记得,这世上的事情,是一串的,不是一件的,所以有些错是不能犯。犯了之后,它牵连的不在你的设想之中。”
左怀萱捂起耳朵。“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你还要再跟俺说这些个屁道理?”她不要听,她一句也不要听。
左少棠笑了,平心静气地笑了。“你叫过我师父的。”所以他要教她的不是~时,是一世。
左怀受萱哭了,不能自己地哭了。“师父…”她到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他的心意,他一直努力地教她,教她为人处事,教她明白世上道理。
左少棠忍下心头的不舍。“好好回去过你的日子,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