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医院请了三天假,舒柏昀尝试遗忘痛苦,放松心情。
早晨,在雷健的陪伴下,她先到警察局作笔录,得知林傲军鼻梁和肋骨被岑子黎打断,在警方的看守下住进另一间医院。
以法律层面而言,林傲军犯了私闯民宅、限制他人行动及意图伤害罪;而林傲军被岑子黎打伤,他竟想控告岑子黎恶意伤害。
这个案件岑子黎已委托律师chu1理,由于舒柏昀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律师推断,林傲军伤愈获得保释的机会很大,虽然律师向法院申请保护令,严禁林傲军接近舒柏昀,却也难保林傲军不会有下一次的报复行动。
基于这点,岑子黎始终无法安心。他委托这方面最权威的律师,想尽办法不让林傲军保释,甚至不择手段要法官加重他的刑期,坐牢期间,他也不打算让林傲军太好过。
舒柏昀则对这些细节完全不清楚。她关心自己是否能恢复平常心继续生活,走在路上不会莫名担心有人跟踪,陌生男人迎面而来不会让她饱受惊吓。
岑子黎还在加护病房观察,开放探访的时间早晚各半小时。舒柏昀第一天去,岑子黎很清醒,但探访他的亲友和工作伙伴络绎不绝,她始终站得远远的,就算她距他很近,除了表达感谢和歉意,她也不知dao该对他说些什么。
第二天,舒柏昀去百货公司买了DiorMissCherie的淡香水,香水是以佛手柑与绿色植物为清新的前味,再加入焦糖和爆米花甜香味的特质;去看了一场电影,内容和梦、爱情有关,然后到大安森林公园散步,感觉夏末舒适宜人的空气。
她在市区闲晃,是想确定在陌生的人群中她会不会突然感到不安或是惊慌。接近黄昏时,她去找巫心宁聊天;更晚一点,她打越洋电话给大学指导教授薛弗瑞,吐lou她恐惧的心声。
薛弗瑞安wei她之余,也不忘提醒她要趁此次机会自我分析,并且给予自我治愈的机会。
客观和理xing一直是舒柏昀能坚强面对创伤的原因,当初她会选择研究心理学,有极大的bu分原因是由于十五岁那年林傲军的施暴。
但她已无法恢复平日的冷静。她看到的云不再是云,森林也不是森林,繁忙的城市彷佛倒转过来,白昼的光线参杂黑暗的气息,她无法rong入人群里,她感到自己不再是自己。
夜晚回去,留守大厦的guan理员向舒柏昀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说:
“岑先生的秘书找妳,请妳回电话给她。”
进电梯前,舒柏昀回电话给罗涵,随即听到她以制式的声音说:
“舒小姐,妳是否满意目前的安排,有任何意见或是需要吗?”
“呃?”舒柏昀实在不懂她指的是什么。“我不了解妳说的意思。”
“岑先生嘱咐我替妳搬家,妳的东西都送到ding楼的华寓,妳回去后如果有其它意见或需要,请打电话给我。”
“好。”舒柏昀听清楚之后,向她dao谢。
罗涵的声音冷傲,毫无感情地说:
“我是替岑先生办事,不是替妳,所以妳不需要感谢我。”随即挂断电话。
搭乘电梯,舒柏昀回到华厦的ding楼,原以为岑子黎只是托人帮她把一些重要物品搬过来,一进门,却讶异地愣在当场──
客厅里原本只有一架钢琴,现在则摆放着她的家ju,不仅是那些欧风L型jing1致pi沙发、台灯、ye晶电视等大型家ju,连上面摆放的装饰品,墙上的抽象派挂画,以及投影钟等,全bu像原封未动地搬过来。
原本空无一物的客房,现在摆放着她的床和衣柜,一模一样的东西,就连床tou柜上她睡前看的书、偶尔打发时间玩的魔术方块也都搬了过来。
更不要说她书房摆放的书籍、CD和音响,厨房煮咖啡的mo卡壶和nai泡机、电冰箱、烤箱、电锅了。
舒柏昀愣在原地,感觉岑子黎彷佛施展了魔法,命令ju人举起手,轻易地便抬起她原来的公寓放置到他的华厦中。
他知dao她没有勇气回到原来的公寓,却又眷恋亲手布置的家吗?是的,他非常清楚,他很清楚她是那么的孤单无助,脆弱得像个失去保护的小孩。
这瞬间,舒柏昀恍然发现从一开始就错看了岑子黎。正如他所言,她一点都不了解他。他并非如表面那样势利到冷血的程度,他其实也有温nuan的一面,却是不轻易示人;他的心思细腻缜密,简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或许这也是岑子黎能如此快速致富的关键。他是这么容易看穿一个人,却刻意不动声色。
他的个xing多变而shen邃,舒柏昀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