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妈都想好了。下个学期你就去补校注册，学校有办建教合作，你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了。”

“没有啊，我只是烦恼要上哪儿去找工作。”这当然也是心事之一，她什么都不会…

郑惠文立刻截断他的话：“是我养他们这么大！”

一大早，她把儿送到了新学校，便回家和女儿-超整理房。后来她厨房准备午餐，小雅整理好后便跑到台上看风景，

他怎么可能来找她！只不过是买过她两包菸的客人。

“我养他们这么大…”

“小雅，吃饭了。”郑惠文煮了一锅简单的面条充母女俩的午餐。

“不行！女儿一定得让她回去念书。她才国中毕业，将来能什么？让她卖一辈的槟榔吗？你如果不肯帮她付学费，那我们离婚好了，儿女都归我，没你的事！”

尔雅没声，妈妈的顾虑的确有理。可是这样一来，以轩若是到槟榔摊，就没有人可以告诉他她的下落了。她郁郁地想着。

“告诉妈，你有什么心事？”女儿明明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除了阿祥又会有谁？

“可是，工厂的薪很少。”要付租金生活费学费，哪会够？

本来他们是连房租和押金都付下起的。郑惠文正想老著脸去找几位较有隋的邻居告贷，好笑的是在整理衣时在前夫袋中发现一张末兑的彩券，下抱任何期望地对了号码，居然对到三奖，领到了六万多块，这下于正解了燃眉之急。

“才不是。”尔雅摇摇，一地把面条从碗里放中慢慢地嚼著。

“没事的。”她掩饰地回答。“过几天等我们安顿好，我再去看医生。不过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专心地在家里看几天书吧，功课丢开那么多年，不认真怎么跟得上人家？”

她念书，原先每个月的那笔薪就没了。

总算让他答应了。看了一墙上老旧的钟，她走厨房把饭菜放电锅里加。小雅就要下班了，她真迫不及待要告诉女儿这个好消息。

“我去问问邻居，看有没有谁家需要保姆的。总会有办法。”郑惠文倒是满有信心。以前她也试过保姆的工作，可家里有那么一个酒鬼在，谁放心把孩给她？

她吃完碗里的面条，又盛了一碗。其实没什么胃。这锅面要是不把它吃

“没有啊，这里很好。”她有些敷衍地回答。

“是不是因为妈不许你把新地址告诉阿祥，所以你不兴？”郑惠文试探地问。

“虽然离了婚，你和小杰还是他的孩。”一想到儿女有这样一个父亲，便觉得十分对不起他们。

“离婚就离婚！我现在有了钱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别指望我会给你一钱的赡养费！”

“哦，好。”尔雅温顺地回答。一听母亲肯去看医生，她就比较安心了。

“那就好。最好别让以前的邻居知我们的新家，我怕你爸爸太早把钱光了，会来找我们麻烦。”

“妈，带小孩很辛苦的，你的左手又使不上力。我看你最近又瘦了很多，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看看。”尔雅担忧地看着母亲的脸颊，是一不健康的苍白。

“哼，写就写！”方志伸不兴地哼了一声。转念一想，现在那笔钱就全是他的了，兴怎么就怎么，谁也不著！思，乾脆再去-两杯庆祝一下！

“女儿都那么大了，还念什么书？我只答应让小杰去补习。”

一办好离婚手续，郑惠文立即连夜带著儿女搬离老家。带了所有用得著又可随带著走的家当。

“小雅，你是不是不喜这里？”

“不会吧引你们都离婚了。”

“哦。”尔雅应了声，闷闷不乐地走屋，在椅上坐下。

好不容易等到他这句话，郑惠文立即把事情咬定：“好，那我们明天就去政事务所登记。还有，你既然放弃监护权，日后你也绝对不可以去找儿女要钱，这些你都要清清楚楚写下来。以后反悔，我就去法院告你！”郑惠文知这声明多半在法律上站不住脚，只不过吓他一吓，料定了丈夫不会有这样的法律常识。

郑惠文了一下自己脸颊，她平常不太有心情去照镜，不会自己看起来就是一副病奄奄的模样吧？真是这样，可别指望人家会让她帮著带小孩了。

郑惠文看着丈夫转走门去，终于松了一气，颓然在椅上坐下，觉得比打一场仗还累。

新家是她所能找到最便宜的。二十年屋龄，两房一厅的老旧公寓。虽然谈下上理想，可比原来的好太多。至少就可以下用担忧随时可能落下来的拳，小雅也下用再去槟榔摊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