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彩云此时一也不觉得开得如火如荼的凤凰看起来离情依依了。她仰望着上密密的枝叶与小小的朵像一张细细的筛，筛落了金光。

“好吧，好吧，算我们志同合好了，既然谁都不想留下来洗碗，我们去港式茶楼吃心好了，说不定他们连菜-都有。”

他投降了，无奈地抓了抓发“总之，随便-要去哪里吃饭，我请客。”

“不是-留下来？”他无辜地反问“可是我就要去当兵报效国家了，-要我当逃兵吗？”

“嗯。”何彩云快乐地着，一也不觉得这盆栽碍事了，他来看盆栽，也可以顺便让她看看他。

这…嘿！小何学妹长得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损起人来还真是伶牙俐齿啊。

两人即知即行，沈阅明轻松地单手提起帆布袋，一边说：“我们先把盆栽送回我住的地方好了。”

“哼！你才是菜-，菜菜脑！”

“你会问这句话，不就是菜菜脑了？菜不是土里长来吗？这就叫憨得更上一层楼了。”

话虽这么说，他的脚步仍是徐缓的，正好让她跟得上。

“真的吗？”沈阅明也自觉好笑地咧开了嘴。“不是-看起来肚饿，是我一看到-就觉得肚饿了，很想去吃东西。”

“萝卜有什么不好？营养便宜又好吃。”他倒是替那可怜的菜打抱不平了。

“真的？”何彩云不怀好意地瞄他一。“听说一位香港大厨正好来台湾，一客特餐只要两万块，我们去吃吧。”

虽也是又饿又渴，何彩云却不想去挤中午用餐时间的人。两人心思一样，散步似地沿着树荫曲曲折折地往校门走去。

唉，学长，是我。我是菜菜脑，你是呆呆脑，谁也不比谁明。

何彩云真是哭笑不得。“我的脸长得像大饼吗？你可别说还是加了芝麻的那。”她先声夺人地挡住他的话。

“那就走吧，我的宿舍离学校不远，走十来分钟就到了。我们真是一对傻瓜，大太底下在这儿说了这么久的话。奇怪，好像也没有讲很久啊，怎么就中午了。糟糕！今天附近的餐厅一定都很多人，得快了，不然没位坐。”

“走吧，一起去吃饭。”

“皱什么眉？”沈阅明又亲昵地敲了下她的。“-看起来

“有碍事。”何彩云歉疚地说。这么一件沉重的礼，似是考虑欠周，除非他随手扔了，要不还得把它一路提回家里。等他去当兵的时候又该怎么办？他又不能把它带到队。

“学长！”何彩云忍不住孩气地跺脚，气恼地鼓着双颊，颊上他方才碰过的地方染上一片轻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

沈阅明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很快地便想到一个好法。“当兵前，我自己养。等我去当兵之后，-可得要好好帮我顾着，我休假回来时去看看它-可不能让它渴着了或忘了让它晒太，知吗？”他细细地吩咐，觉得真是个好得不得了的办法。

“没关系，你去坐牢，我一定会记得带一笼菜luo去探监的。”

“好啊好啊！我付不钱来就把-留下来洗碗！”

“咦！学长，这是什么树？”他们已经走到一个何彩云平常很少经过的角落。前面一棵她从没见过的树，约有两层楼，椭圆形的羽状复叶间，密生着浅黄的小，聚集成长条形。“开得像大虫，茸茸的。”

“咦？我只听过土土脑，那有什么菜菜脑的？”他好奇地问。

沈阅明居然还真的仔细地端详了半晌，似乎还没决定她到底长得像哪。“不像山东大饼，倒比较像刚炉的大馒，又白又！”他边说着，顺势用手在她面颊上轻刮了下。嗯，他的比喻的确传神。

“别恼了，脸再红下去就不像大馒了，像红-！”他罢不能地继续作。她红红的脸看起来真是秀可餐哪，难怪他会肚饿。

“还对菜luo念念不忘？真不知菜菜脑的是谁啊。”

“这棵凤凰木开得很漂亮。”他悠闲地开，心情轻松地继续跟她聊天。

“为什么是我留下来洗碗？请客的人又不是我！”

怎么又是这一句耳熟的话？“学长，你知不知你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一起去吃饭？我随时看起来就像没吃饱的样吗？”她不满地问。

“喔。”何彩云嗔怪地看他一。他就以为她这么好吃吗？见到什么都要吞下肚去？

“本来没什么不好，因为像了你才不好的啊。”

觉得恋中的情侣不当如此。不当如此，又当如何？她哪来的经验去这结论？从来也没在情人节收到过一朵，倒是四月一日愚人节时，有人送过她一把路边摘来的千日红，俗名叫圆仔的。她默默地收下，因为不知还能怎么办。后来那束还很长寿地在她瓶里活了两个星期。她当然不会没有风度到去迁怒那束无辜的。只是，那若是有知觉，不知会不会认为被拿来和她相提并论是委屈了？

“那是小实孔雀豆。”在学校待了四年，大概没什么植是他叫不名字的。“它的就是-们女生都很喜的那红的相思豆，拿来当装饰品很漂亮。”他停顿了下，又不放心地追加几句：“-可别把它拿来煮红豆汤吃下肚去，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