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隔天一早,一夜未眠的陶然轻轻悄悄地收拾了行李,搭上计程车来到机场,先从ba黎dai高乐机场飞往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打算搭上她所能订到最早的班机飞回台湾。
一路上天又下起maomao雨,就像她遇见恪擎的那一天,整个欧洲仿佛都沉溺在一zhong灰蒙蒙的忧伤里。
陶然不敢多看这些景物,这里熟悉的、不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都cui折著她即将断裂的感觉。此时,她只盼心儿能像寒冷的天气,僵僵地给冰冻著。
站在欧洲飞航的重要进出点——史基浦机场内,她无心欣赏眼前这个设计优良、一直以来皆受到国际赞誉的建筑。她相信如果恪擎在,他会为她详细的解说这些设计的用意。
陶然用力的摇了下tou,斥责自己别想了,人都还没离开欧洲,就开始想起他,何必呢?远在台湾却摊在眼前的现实教她抿jin了嘴。
看看腕表,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于是她往五花八门的免税商店走去,打算投入那里去买个痛快。
飞机起飞不久后,陶然就向空服员要了杯酒,一下子便解决了它。
对,她就是要guan醉自己,一如她昨夜guan醉恪擎一样。
想到这里,她不禁猜测他是否还tan在床上,睡得一如她离去时那般香甜安稳?是不是赶不上往威尼斯的班机?
陶然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决定不再想,于是按了唤人铃。
“等一下不guan是用餐或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叫我了。”她jiao代著。
空服员点tou表示明白。陶然向对方要了条mao毯,蒙tou就睡了去。
陶然大概是累极了,事实上她从昨晚开始就未曾合眼过,因此在不大的座位空间内还能沉沉睡著。
她醒来时机舱内是昏暗的,只有走dao上的警示灯微微散发出沉默的光yun,甚至连touding的阅读小灯都没人亮著,整个机舱仿佛陷入了睡眠中,只有机shen传来微小且持续的震动提醒她确实shen在三万六千呎高空。
满室的寂静和昏暗,加上刚醒来时的恍惚,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还shen在ba黎的饭店中,躺在恪擎温热的气息旁。仿佛她只要将脸微微转著角度,就能接chu2到他平静温nuan的面容。
清醒的蜷著shen子几分钟,陶然微微拉开一shen薄汗的mao毯,清凉袭上,空虚感霎时乘机入侵。她将靠著椅背的脑袋一转…没有,没有他的shen影!只有无边掩至的清冷以及飞机轻微的引擎声。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她眼底的恐慌终于化作颊边的泪,冰冰凉凉的gun下。她侧shen曲起shen子,拥著mao毯,像个孩子似地哭了…不知是低沉的意志带来霉运,还是霉运找上意志低沉的人。陶然一下了飞机就发烧了。
“难dao是淋了些雨,感冒了?”整个tou昏沉沉的,思考都成了一zhong用力前进却只能勉强沾到边的事。陶然脚底有些飘浮地推敲著这个问题。
掏出钱包,她发现里面只剩五百元新台币。
“幸好还够坐车…”她低喃dao。
此刻她只想找个床铺tan下来,或者找把铁锤捶昏自己,总之她是不舒服到极点了。
她在台北没有亲戚,她也没什么朋友,就算她昏倒在这里,恐怕也没有人会来领她吧!
看来还是不要增加人家的麻烦吧!她这么大个人当垃圾都嫌大哩!
陶然这样告诉自己,努力拖著行李,拖著疲累的shen子,就这样通了关,买了票坐上回台北的ba士。
陶然整整睡掉了二十四个小时。
中间虽然醒过来几次,但她的tou仍旧昏眩,她也爬不起来。结果就是二十四个小时后她才真正醒了过来。
张开眼睛时,她看到的是放在床脚还未拆开的行李。她拨开颊边黏腻的发丝,这才发现自己liu了不少汗,也或许是这样,她的温度退了许多。虽然shen子仍感虚弱,额tou却清冷多了。
她脚步有些不稳地在室内走了一圈,这才发现出国多日,屋里连开水都没有。她从行李袋里找出换洗衣物,准备先冲个澡。低tou一看才发现shen上还穿著恪擎的taotoumao衣和牛仔ku,她xi了口气,拭去涌上的泪意,不准自己再陷入任何低迷的情绪中。
“宋陶然,现实就是现实,不guan你多迷糊、多会闯祸,到tou来自己zuo的一切都要自己受。有勇气搞一夜情,就要有勇气挥别短暂恋情,即使要打断牙齿和吞血,也要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