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劭收起扇子,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有是没有?有,我现在就要见她,而且马上替她赎身;没有,我立刻走人。’显然是生气了。
嬷嬷急得快上吊。这溪少爷可是她的财神爷,得罪不得、得罪不得呀!可现在该怎么办?她总不能派人去请那丫头再来扮一次容儿吧?这种事要是被她那严守家风的大哥知道,就是不杀了她恐怕也会断绝兄妹关系。都怪她那天糊里糊涂的被那丫头那张蜜嘴哄得晕了头,才会答应让她胡来,现在!那丫头可真是把她给害惨了!
展展劭睨焦虑不安的嬷嬷一眼,唇角邪气的动了动,他敢笃定这凝翠阁压根底没容儿这号人物,于是轻咳一声后道:
‘唉!算了,我溪某人一向最有同情心,就不为难你了,不过请你转告容儿姑娘,这辈子我要定她了,告辞。’
威钧糊里糊涂地跟着来,又糊里糊涂的跟着去,一脸的悻然兼莫名其妙。
‘你在搞什么?’口气虽不悦却好奇。
展劭笑着耸肩,漫不经心的,‘没什么。’
威钧停下脚步,煞是生气,‘那你是耍着我玩喽?’
‘也不是,只是时机未成熟还不能说,当然,我今天约你出来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咱们上茶楼再谈吧!哎呀走啦,瞧你一张脸臭得跟粪坑似的,真是。’
威钧几乎是被强追跟着走的。重要的事?他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再重要也是风流事,唉!交友不慎。
‘小二哥,来壶冻顶鸟宠,再来碟花生米跟瓜子。’展劭潇洒地坐下,一对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茶楼前的苏宅大门,一名园丁正在大门内的院子修剪树木。
威钧循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苏家豪华大宅,冷笑道:‘你拉着我走了这么长的路,是不是要告诉我你看上了这富丽堂皇的大宅内的某位大美人儿?’
展劭收起扇子摆在桌上,‘当然不是。’目光又朝苏宅飞了过去,然后以十分慢的逮度收回来,‘我是要告诉你,你可以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死心?’
‘我在常州遇见梅香儿——’
‘香儿?!’威钧差点就跳起来。
展劭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接过小二哥手上的茶壶斟了两杯荼。‘放心,她现在过得非常好,还儿女成群呢!’
儿女成群?威钧一直浮在凳子上的臀部往下掉,整个人面无表情、呆若木鸡的怔着。过了许久,伤心的神志才缓缓地平稳下来。
‘那她──展劭?’
怎么才一晃眼便不见了人影?天啊!那风流性子永远也改不了。瞧他跑哪儿去了?他正倚着荼楼的栏杆,朝着由苏宅走出来的苏家大小姐吹口哨,还满脸色兮兮的表情。
‘嗨!大美人儿。’这家伙满嘴的不正经。
威钧摇头叹气,迳自饮茶独思他的梅香儿去了。
湘柔在曲儿的陪同下准备上街买绣线,没想到一出门便看见那个风流鬼在胡乱吹口哨。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踩着妙伐朝大街走。
展劭走了那么远的路不就为了她吗,怎可能轻易放过?旋身飞出茶楼拦住她的去路。
‘公子!’湘柔倏地后退一步。‘有何贵事?’
展劭流气的瞥了苏宅一眼,‘哦!原来姑娘是苏家的千金,在下久仰、久仰了。久闻姑娘秀外慧中,不仅人生得标亮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知公子你废话一堆意欲如何?’湘柔拒绝再听这个风流鬼说废话。
展劭仍然嬉皮笑脸。‘那天在庙会上承蒙姑娘挺身相助,溪某一直想找机会道谢,奈何不知姑娘何许人也,今儿个真是好巧不巧,在下正好与朋友来此喝茶,没想到却见你自苏家走出,所以过来向你说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