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语揭开了沐刚的心病,然后惊异的发现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父亲居然困窘得面红耳赤。
好可怜…景春强忍住笑意,知道自己脱离险境了——这把年纪了才闹恋爱就好象长大成人才出痘疹一样险象寰生——真令人为之捏把冷汗。
“其实也怨不得众人纳闷。”景春壮大了胆子试探道:“欧阳‘叔叔’的行事个性也太过猖介孤僻,从不曾见他和弟兄们合群相处,吃饭、洗澡,连睡觉都和别人离得远远的,难道父亲不觉得奇怪吗?”
沐刚敏锐地看着儿子欲言又止的表情,景春貌似恭谨低头垂手,眼中却闪烁着淘气光芒。
“青云的性情喜洁孤介,行事自然也和常人不同。”沐刚勉强回答。
“父亲难道没试图说服欧阳‘叔叔’改变作风吗?”景春慢慢探入问题重心——见鬼了!如果不是顾虑到父尊颜面,他早就快言直说,叫他先下手为强。唉!老年人做事思虑太多!连这档子事也要作儿子的人来操心!
沐刚啼笑皆非“青云那种性子,言语无意唐突就说出了‘割席断交’的话了,谁还敢等闲触犯他?!”
唐突?!他是很有兴趣听听内容的,可是父亲模棱两可地回避了,这其中一定很有意思!沐景春想。
一肚子鬼点子的景春,为辨别雌雄的方法提出了计谋…。
不过短短半刻,沐刚接受这个万无一失的妙计的确可行,景春又一次安然无恙地逃过责罚。
虽然有点对不住欧阳‘叔叔’,但是他可是一点也不感到后悔,管他是弥子瑕还是花木兰…只要当事人两情相悦就好了,他不过是推了一把,稍加助力罢了。
喜欢就去爱,想要就得争取,有什么好迟疑的?这正是他和父亲不一样的地方。
年节的脚步近了。
早知无法回乡过年团圆的众将士们,心情是有些许浮动,朝廷下令湖广川一带的官员犒赏猪羊牛酒、并厚赐军饷,总算让这些效命疆场的军人们,过了一个丰庶的好年。
连日加菜加酒,还得了新衣新袍,只除了没得回家抱老婆外,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今年的除夕夜不太一样,沐刚麾下的士兵议论着:将军不知荏地心花怒放,居然召了歌伎献唱以娱众人——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虽然‘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大伙儿还是对这些献唱的歌伎报以热烈的响应,愈是香艳风月的歌词,获得的掌声愈大。
坐在沐刚下首左侧第一位的欧阳又好笑又羞恼,当一个歌伎娇声媚态地盯着她唱出几近yin亵的诗词时,别人是疯狂鼓噪,只有她坐立难安。
“-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钻不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
这种露骨粗鄙的暗示简直让一群臭男人乐疯了。
“好!好!好啊!”“这娘儿们真够骚!”
那个歌伎的一双媚眼直往欧阳身上-,跃跃欲试的众人更拿‘隐鸿先生’的不近女色来开玩笑。
“敢情好!那骚货看上了先生俊俏,却不晓得是中看不中吃的。”
“都尉不是说过了吗?有酒食先生馔,有事弟子服其劳!先生若不行的话,咱们有机会‘代劳’。”
“拿盆水照照自个儿吧!先生翻出**来都比你那张大疤脸好看!”
“他妈的!**好看有啥屁用口前面那玩意见得中用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