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哪里?”她拚命地贬着眼,尽力不使珠泪再次迸出眼眶,但呼唤的声音已透露出遮掩不住的浓浓哭音。
没声音。尹梵心屏气凝神,专注地聆听房中的所有声响,想探知应御风的行止方位。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到,难道他走了吗?
她用力地咬着发颤的下唇,浑身不住地颤抖。他真狠,就这么放她一个人留在肮脏恶心的地牢里,连一声再见都不留。
她在找他。应御风带着一丝快意,匆匆来去门里门外,并延长换气的时间,不让她发觉自己就在她身边咫尺之处。再凶啊,明明舍不得他,却偏偏爱跟他唱反调,这下可好,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吧!
平心而论,她算不得倾城倾国的绝色红颜,但却清灵秀丽,自有其甜美纯真、璀璨亮眼之处,再加上天生的艺术家气息,岂有不炫人耀目之理。目光再次梭巡至她手腕上的累累伤痕,他发红的瞳眸不由得黯然,心疼不已。
当初他一意孤行,强留她不放固然是因为她身手不凡、体态柔软少见,但那双如繁星的漆黑眼眸,也是吸引他的另一个主要原因。而如今…唉!
“我以为你走了。”循着他的叹息声,尹梵心迅速地掌握住他的定位。
“找我有事?”应御风扬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温热的东西递给她。
看她面黄肌瘦,老混帐八成没尽地主之谊,让她三餐有个温饱。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带来满车的探监佳肴,否则一天之后,她恐怕只剩一堆枯骨。
“这是什么东西?”她快手快脚地剥开外包纸。“好香哦,是麦香鸡?”
“大麦克。”他更正她的猜测。“还有很多很多的腌黄瓜。”
“恶心死了,谁要吃那种怪东西!”又是汉堡,他就不能弄点山珍海味来孝敬她吗?蹲苦窑很辛苦的耶,更别说怪老子虐待人的手段有多残忍了。
“那是我欠-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笔帐若不速速还清,难保耳朵不会长茧。他可不想为了一点小事而被她叨念一辈子。
一辈子,听起来倒挺顺耳的。应御风抚着自己颈间的晶石项链,笑容里带有几分得意。
“又没人要你还。”她一面咕哝,一面进食。“不如你带我出去,从此一笔勾销?”
“只有一天,忍一下。”他轻声道,长指温柔地抚揉她手上的淤伤。
“为什么是我?”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眼,但她仍忍不住斜眼睨他。
“因为其它女人都是腌黄瓜的爱好者,会与我争食。”应御风一面说,一面试探性地伸向她的汉堡,轻轻捏走一片绝美好滋味。
“白痴!”她拍开他的手,口气不善。“这算哪门子的答案?”
“-不认为这个理由很好吗?”见她反应不如上回激烈,他得寸进尺,再度将魔掌伸向“她的腌黄瓜”
“再给我一片。”
“都拿去啦,笨蛋。”真是不知廉耻的家伙,怎么也改不掉劣习。算了,反正她本来就不吃那些东西,给他总比糟蹋粮食好。
“喂,不吃是-自己受罪,我可不想为了两片无聊的东西再跑一趟麦当劳。”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回来。
“我是说那堆恶心得要命的腌黄瓜!”她在黑暗里摸索着探向他的大手,并笨拙地把汉堡里的腌黄瓜拨进他掌心。“喂,外头那个小黑鬼呢?被你做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