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嘴!”真搞不懂御风怎会为这种笨女人而陷得一塌胡涂。
“过来坐,别老站在门口。”女主人始终不曾迎至门边,只有殷殷的呼唤声传出。
跟娘的感觉好像!尹梵心突然想起远在台湾的爹娘,不禁升起无限的感慨。亏她好意思说时傲是个孝子,自己却连他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不孝啊!
“不要逼我动手扛。”时傲粗鲁地推她,一路将她扯至母亲的床畔。
好一位端庄美丽的夫人哪!尹梵心傻了眼,没想到时傲的母亲竟然如此风华绝代,甚至比娘还要清秀几分,真是…原来中年女人也可以是个超级美女。
“时伯母好。”她差一点点就要潸潸落泪,哭他个凄凄惨惨。猪,竟然踢她小腿胫骨,很痛耶!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孝子的份上,她早翻脸了,当场一状告死他。
“冒昧请-过来这儿一趟,实在很抱歉,要不是为了…”时傲的母亲──时倚芳一面悄悄垂泪,一面伸手探向尹梵心。
“妈咪,-没必要为那种人渣浪费眼泪。”时傲无礼地打断母亲的话。“要找死就让他去好了,早死早投胎。”
“无恨。”时倚芳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儿子激昂愤慨的手臂。“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你父亲。今天请尹小姐过来,不也是为了彻底解决这件事吗?”
“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尹梵心怔怔地问,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的内情绝对不单纯。
“掳走-的人…”时倚芳握着她的手蓦地捏紧,几乎令她珠泪满眶。“是无恨的父亲,石纪平。”
原来“怪老子”的尊性大名是石纪平,而且是时傲的老爸。尹梵心侧偏着头,仔细地数算两家人的关系…拜托,牵来牵去还不都是三亲九戚,有什么话不能敞开来说,偏要用这种激进的手段?
“-知道御风的老爸是谁?”时傲阴阳怪气地盯住她。
“知道呀,就是『漱石门』的门主嘛。”这么简单的问题用得着问吗?无聊。
“御风跟我都从母姓。他老爸不姓应,姓甄,叫甄宗佑。”他反手紧握住母亲微微颤抖的手,像是为她注入勇气。“甄宗佑是石纪平的弟弟。”
果然很复杂,听得她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那么这次是…起内哄?”她小心翼翼地检选字词。“还是家庭革命?”
“-的用词还真是轻描淡写。”时傲冷冷地扫她一眼!毫不容情地抨击。“这叫骨肉相残,懂吗?而且是至死方休。”
三十年前的“十人竞技”中,兄弟两个都是竞赛者,但竞技结束时,获选为门主继任人选的却是甄宗佑,而不是石纪平。一向自视甚高的石纪平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一口咬定是竞技不公,有作弊情事,并绑走了应御风母子,藉以要挟甄宗佑,企图夺回门主继任权。在阴错阳差之下,应御风的母亲为了护卫幼儿,死在大伯石纪平的枪下。
“我猜怪老子…呃,石先生在这几十年当中并没有扪心思过,反而想尽办法卷土重来,对不对?”难怪伯母会为时傲取名叫“无恨”,有父如此,很难无恨。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时傲的态度冷然,声调极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