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耿烈叙述了他和忆如遇到浅井wan野的经过。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我们抛开南福寺的工作,立即乘船回泉州。”姚柏青说。
“wan野不是笨dan。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向任xing妄为,是个想要什么,就非得到不可的人。他一定会猜到忆如可能逃走,先在码tou布下眼线。”耿烈说。“明天田叔可以去打听看看,我想不论大船小船,一定没有一艘船敢载忆如离开。而我的船上次在风暴中受损不轻,至少还得整修个十天半个月。”
“除了以相扑赛决定忆如的命运之外,难dao就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吗?”姚柏青忿忿dao。“日本是个没有王法的国家吗?”
“浅井秀忠是chang冈的领主,他的话就是chang冈的王法。他儿子wan野是chang冈的小霸王,没人敢不听他的。”耿烈说。“我较年轻的时候,多次参加日本几个地方的相扑赛,侥幸常得胜,赚了不少奖金,也赚了些许名声。我拿那些奖金买了船,自己zuo船chang后就不再公开参赛。只有在wan野的cuibi1下,不得已和他比过三次,他或许本来就想再向我挑战,正好逮到这个机会,拿无辜的忆如当赌注。”
忆如摇tou。“要不是你当时努力保护我,我现在恐怕不能安然坐在这里。”她余悸犹存的红了眼眶。坐在她shen边的耿烈自桌下轻nie她的手安wei她。他的这个动作落进在座不少人的眼里,和美子和姚柏青的眼神都因而略显黯然。和美子叹dao:“wan野从十六岁起就令家里有闺女的父母闻之色变。听说他十一岁之前都还算乖,在他爹的安排和他娘的督促下,读书、修习武艺。十一岁那年他大病了一场,病了好几个月才完全康复。从此他曾祖母就比以前还chong他,不让他娘guan教他,因此养成了他为所yu为的恶习。他喜欢美食和美女,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在村子里猎美女,等到玩腻了才把人家送回去,给一些钱zuo补偿。有一次他手下送回去给女孩家人的是一ju尸ti,他们说那女孩是自己想不开自杀,但那女孩shen上有不少伤痕,她的家人相信是因为女孩的xing子较烈,不肯服从,而遭凌nue致死,但是他们也不敢声张。”
“他爹知dao他的行径吗?”忆如问。
“可能不很清楚,但应该多少知dao一点吧,因为wan野不止那次闹出人命。我知dao还有一个女孩在被送回去后,抑郁成病,一病不起。另一个变得有点疯狂,后来自崖上tiao海自杀。”和美子说。“两三年前我被他拦住饼,我告诉他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他还调戏我。他的一个随从跟他说我是高仓武士喜欢的女人,他才放过我。”
“可见他还是有顾忌的。”姚松青说。“我们是否可以请高仓武士出面调解,拜托wan野放过忆如?”
大家都凝神等待和美子的回答。
“那可就难了。”和美子说。“高仓武士多年来一直跟在浅井大人shen边,浅井大人一行人在你们抵达chang冈的前三天才离开,可能要再一两个月才会回chang冈。wan野不可能等到那时候才下战书吧?”
“说不定。”耿烈说。“wan野说他要取代我成为相扑英雄,让他爹看得起他。也许他就会等到他爹回来,在他爹面前和我比赛。我不介意和他比赛,但是我不能拿忆如的命运去冒险。只要能在比赛的前一刻阻止他以忆如zuo赌注就行了。”
“你赢过他三次,这次还是很可能赢他。”田叔说。“我们不必太jin张、太悲观。”
“我已久未练习,对相扑的技巧越来越生疏。wan野胖又有力,shen手也相当灵活。我最后一次花了不少工夫才赢他,这次我一点把握也没有。即使我从明天起加jin练习,增强信心,我还是不能以忆如下注。谁知dao到时候wan野会不会出什么奇招或使什么下liu的手段。”
“羽代夫人阻止得了他吗?”忆如问。
“阻止得了的话她早就会阻止wan野luan来了。”和美子说。“除了shen世成谜之外,羽代夫人在chang冈百姓的眼中是个活菩萨般的好人,大家都知dao是她影响了浅井大人,使得赋税减轻。遇上旱灾或水灾的年tou,甚至可以全免。”
“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件事讲给弘海大师听,请弘海大师转告羽代夫人,也许羽代夫人约束得了wan野。”忆如说。
“那可能会让弘海大师很为难。”耿烈说。“我怀疑他会不会愿意冒着得罪wan野的危险为你转告羽代夫人。”
“啊?”忆如大吃一惊。“出家人当然会慈悲为怀,救苦救难。难dao他会眼睁睁你看我落进wan野手中吗?”
“你不能把出家人想得太神圣。弘海大师是个满不错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