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转过身,背对著他,闭上眼。“这句话说得太迟了,迟了二十年。”
这句话应该在他流落街头的时候告诉他,那么,他大概会把他当神那般崇拜着、感恩着。
“难道我一点要求你的权利都没有?”杨兆明又气又痛心。“我…我是你爸爸…”
殷楚生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他,不理他脸上的苍白,他残忍地二字一句地说“杨先生,你认错了人,我是个孤儿。”
说完,殷楚生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生…”杜善文想叫住他。唉!他这个表哥真不是普通的顽固。
杨兆明愣在那。楚生的固执像他,倔强也像他…只是不知道,这么相像的个性:会不会有言归于好的一天?
☆☆☆
连锁咖啡厅里,杜善文安安静静地等著。
俊朗的男子难得一身轻便,不再是笔挺的西装,而且一身随意的打扮——
白色夹克、深色牛仔裤,衬出他的心情似是十分轻松。
其实,殷楚生有张好看的脸,浓眉大眼,挺直的鼻,要不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凶了点,他想,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他坐了下来,没什么好气地,但脸上表情却是十分写意。“找我什么事?”没了义海,殷楚生反而觉得心情轻松不少。坦白说,他也不是第一次跌倒了,以前在美国用辛苦存下来的钱去投资时,他的处境比现在更惨。只是,他到底还是爬起来了。
最近的他觉得好累好累,也更想她了。他决定再去找展阿姨,无论如何都要问到一个结果来。决定之后。心情就轻松不少。
杜善文笑了笑。“没事不能找你吗?”究竟,楚生跟他那天遇到的女孩是什么关系啊?她怎么会有楚生的打火机?可惜他跟钟家那个小姐不熟,不然真该好好捉她来问一问。怎么两人本来要结婚又不结了?
他不置可否。“我先声明,如果你是想当杨兆明的说客,我会马上走人。”他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尴尬。
“我们除了这个,就不能聊点别的吗?”杜善文问。
殷楚生眯起眼。这小子今天怪怪的喔。“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杜善文自然地端起咖啡,啜了一小口。
“我要把高建成挖出来。”殷楚生毫不犹豫地说。
“你还计较著啊?他也是…也是受人之托。”杜善文说。唉!说到这个,连杨兆明都被高建成唬弄了,本以为他只是卖点情报给杨氏,哪知道他竟偷了公司一大笔钱,然后逃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可以在偷了我的东西之后还可以安安乐乐过日子。”他决断地“更何况,那笔钱还有一半是钟家的。”不管姓高的逃到哪去,他也要找到他。
“唉!算我怕了你了。”这就是殷楚生,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对他好的人有福了,得罪他的人,惨喽!
殷楚生燃起根菸,杜善文仔细地观察。
“你什么时候换了打火机?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个呢?”他想,那个女孩可能不会知道,她握的那个打火机,可是古董了昵。
“掉了。”他不经意地说,但脸上却闪过一丝落寞。
好奇怪,就在他去展阿姨家找明明的那天,他的打火机就不见了,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会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