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不过我不知道,因为他一直没有赶走我。有一次我照例爬上树,眺望湖景,想出了神跌下树来,被J接著。他问我愿不愿意跟著他,我…我——”
我停下来,思绪缥缈回到从前。
“那时J伸手接住由树上趺落下来的我,并没有问我是谁,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愿不愿意跟著他?就是这样一句话,改变了我的一生。”
直到现在我还不清楚,为什么对人充满不信任的我,会在那第一眼,就衷心的愿意跟他一生一世。
“你为什么会那么相信我大哥?毫无怀疑就跟著他走?”秦英夫显然很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回想当时的情景。“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吧!他看我的眼神,有-种我解释不出是什么的东西,让我觉得很温暖,有种依赖,对他生出-种说不出的亲近感,情愿一生一世跟随著他。”
“你爱他?”他突地又问了这一句。问得那样突然,我陷入沈默中。
沈默是因为不愿被人窥晓知感情的存在中。
“你才二十岁,还那么年轻——”他又点燃了一根烟。
“这跟年龄没有关系!”我脱口而出。
“那我大哥呢?他爱你吗?”朱色的光点像是在嘲讽,燃亮成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又沈默了,好半天才又开口,带点沙哑的嗓音在暗室里回荡开来,有著那么一丝幽怨。我说:
“J对我很好,很照顾我,也很——”
“他只是同情你!”秦英夫极不以为然的打断我的话。“难不成你把同情当成了爱?”
残泪冲动的想夺眶而下。我咬著唇,极力的抛丢开想哭的情绪。
秦英夫再度把只抽了一两口的烟踩熄在地上。他将手插在灰色西裤里,慢慢的,从房间这一头,踱步到另一头。
“七年来,我大哥就是生活在这么寂静的地方,呼吸著这种带有咸味的空气…”他喃喃自语著,字字带种追忆,怀念的味道浓浓地在空气里荡了开来。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举手触著玻璃,朦胧的,仿佛听到狼花激石的拍涛声。
不可能的!这起雾的夜晚,风平狼静的海上…
“听那旋律!是波狼追沙的低鸣声…”秦英夫停站在我身边,侧耳点著玻璃听海声,晶亮的双眼却盯著我。
我把脸朝向黑暗,清晰的看见在夜空里上演的,那些如烟的往事。湖边的别墅,跌下树梢的我,伸手接住我的J,炉火边教导我读诗颂词的J,火光映脸的通红…
“你真的打算把这地方卖掉吗?”黑空中,那些往事的残简片断影像渐渐在梢溺,终于渐刷渐浅渐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