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认真面对生活了,面对孤单的一个人的日子,面对金钱的压力。
我听见门开的声音,并不想费力气回头。雪儿大概忘了什么东西。我等著她喊叫的声音响起,或是关门的碰撞声传来。
没有。只有门轻轻扣上的声音。
“雪儿?”我叫了一声,仍然懒懒的半躺著。出声用力,隐隐牵痛了胃壁。
脚步声停在我身后。我仰头朝后,对方俯脸朝下。
“盼盼。”范尚伦阴魂不散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我闭上眼,有点不确定是不是看花了眼。再睁开眼,他的笑脸仍旧明晃在眼一刚。
“你怎么进来的?”我没有改变姿势,仍然仰著头。
“听雪儿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特地过来看看。”他很自动的坐到我身边。“我带了一些东西来,你肚子饿不饿?”
“谢谢你,我不馋。”嘴巴说不饿,肚子却很不合作的咕噜响起来。
他非常嘲讽的笑了。
“你何必这么倔强!盼盼,起来吃点东西吧!饿肚子对身体不好。”
他叫“盼盼”的语调让我不寒而栗。这个人侵略的方式是逐日蚕食的,先清磨人的意志,削弱其防守的意识,最后再崩溃对方的神经,将其俘虏成臣属。
“范先生,你已经触犯了别人的隐私权,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瞪著海面,暮色已撤退了光。
“别这样,盼盼,我是诚心想跟你交个朋友呢!”他的声音一点也不诚恳。“还有,我是特地带这个来还你的!”
一本存摺、金融卡,及小钱包摊露在我面前。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他那里?我看着他脸上那种笑,算了!犯不著浪费脑筋想!
“谢谢。”我随便的把那些东西乱七八糟的塞进口袋里。
他看我一点都不珍惜的态度,又笑了,很邪恶。
“看来,你的那位赞助人忘了某件事了!”
“你——”我狠狠的瞪他一眼,很不争气的由脸颊红到脖子。
愤怒以及羞辱吧!我突然全身颤抖起来,讨厌的泪水又开始侵犯眼眶。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试探著。
“不要碰我!”一吼叫,泪水就流下来了。
“何必呢!盼盼小姐,我是诚心想和你交个朋友。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等你!”
他执起我的手,在上头亲吻一下,留下一张名片走了。
我将名片撕得粉碎,将他带来的食物丢进垃圾桶,再进入浴室拼命想洗掉被他亲吻过的地方。
雪儿回来时,我还在冲洗,手背都洗得通红,甚至脱皮了,那种嫌恶感还是黏著在上头。
“盼盼!你在做什么?”雪儿把我拉离开浴室,关上了水笼头。
“我只是在洗手…”我低头看着手。
“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在怪我丢下你跟范…”
“没有!你不要想那么多。我要去睡了!”
天气很热,我却将被拉高了盖住头。
隔天我醒来时,雪儿也已经起床,将窗帘撩开。她看来精神相当的好,很有活力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