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什么不好?穿起来轻松啊!”我微微一笑就出门了。
我沿著别墅前的小径走,没有走下海滩,而绕到别墅后转踏上另一处的分岔。小径是人工开辟的碎石子路,这条分岔却是自然的泥路,间有细沙砾粒碎石子在上头。
这一处长了一大片的芦草,走在其间,简直要给淹没了。百回千折,转绕到最后,我以为我迷失了方向。
然后突然一个转折,我看到海蓝远远隐现在小路尽头的芦草垂条细缝中。
我向前奔跑了数步,停下一看,怎么海蓝还是远在相同的距离之前。我又向前奔跑了一会,前方不远处的芦草间,又出现了一条岔路。
我停下来喘口气,触到口袋里的东西,硬硬的。掏出来一看,是昨晚范尚伦还来的那些东西。
我呆呆的看着手上那些东西,一股羞辱突然又上心田。掉泪显得那么委屈,我咬咬牙,把东西往前用力一丢。
存摺摊跌在岔路口,金融卡和小钱包则掉落在由芦草间突然出现的白色人影的脚踝边。
对方弯身捡起磁卡和小钱包,又把存摺簿拾在手,抬起了头。
秦英夫?他怎会在这里?
他穿了白色长袖上衣,白色休闲短裤,晒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肤,依旧不展的剑眉,抿紧的唇线。
“是你?”他先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看手里的东西,神情变得冷漠,冷声的又说: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干嘛拿这些东西掷我?”
“我没有!”我脸色那样不经控制的血红。“我不知道会有人…你会在这里出…出现…”
抛掉了金钱往来的线路,和这个人就完全没有关系了,我为什么还会如此的嗫嚅不知所措?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把所有的东西递还给我。
真讽刺!我只好把东西重新塞回口袋。
“前天。”我回答,不知怎的,又自动加上一句:“下午就准备离开了。”
他看我-眼,眺望海蓝说:
“要到海滩吗?走吧!”
他在前头开路,高大的身影遮去海蓝的视线。我跟著他的背影,在芦草间穿梭,突然有种错觉恍认为自己是那水泽的精灵,悠悠在这海天水地间飘忽出没,而前方是我凝声回音的山谷水仙。
“小心点!芦草很密,别绊倒了!”他转身伸手牵住我。
这感觉好熟悉,我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终于走到了海滩。跋涉了两步,他转过头来问我:
“还需要这样牵手吗?”
我脸一红,立刻放开手。
他朝休息亭走去,一会再出现时,肩上扛架了一座橡皮艇。
“去换衣服吧!”他看看我说。
“我——我只是来看看海,没有打算玩水,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我微红著脸,日照的关系。
“湿了没关系吧?”他回头示意我跟著他。
到了水边,他把橡皮艇丢入海中,丢给我一件救生衣说:
“把它穿上。”
他自己则脱掉上衣,将我口袋里的东西拿去,包在衣服内,裹丢在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