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粪便的味？莫非附近有人？”她神一振，顾不得臭味熏鼻，把睛贴在找寻…啊？有了！她看见两条O形在距她几步远的地方整衣穿。

“好。”工人们应了声，纷纷动手把圆锹、铲…等工放一只大帆布袋里，再袋扛在肩上，越过一座座坟，朝停在距离百来公尺远的小发财车走去。

“你这个猴死囝仔！竟敢拐弯抹角在骂我笨？”阿火师胡瞪。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阿发仔四下张望，可四周除了被风得像波狼般起起伏伏的草丛外，就只有一个生锈的大铁桶，哪里有人？

“阿发仔！你也过来一起向坟主上个香。”阿火师看收拾得差不多了，浴室燃几香，分一半给阿发仔，两人面向墓碑举香礼拜，阿发仔侧过取走阿火师手上的香，一并在坟前，袅袅轻烟为新坟增添一抹凄清。

“功能圆满，我们走吧。”阿火师沿着狭窄的墓走到前。

“别提了！我孙说我这一行没前途，他才不想学。我听了，觉得也对啦！现在绝大多数的人都采用火化塔的方式，很少土葬了。唉！想想以前跟着我造坟吃饭的工人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哪像现在只剩下三个；再这么下去的话，我这一手造坟的技术想传承都没人肯学，注定要失传了。”以前阿火师的儿宁可在市场卖鱼，得一鱼腥味，也不肯跟他学造坟，现在连孙也当面拒绝他，令阿火师唏嘘不已。

“救我！”

“从铁桶里发来的声音？”阿发仔掉抬脚踢了踢铁桶：

“阿娘喂！铁桶里真的有人。小！我这就去拿工来撬开桶盖救你来。”救人如救火，阿发仔三步并作一步，飞奔过去打开托车椅盖，取螺丝起跟榔，再火速折回铁桶旁，用榔使力敲打铁桶锁，所引发的剧烈回音震得铁桶里的文希娣耳差震破，连忙捂住耳朵咬牙忍受烈震动的不适。

“真是的，自己飙车还叫我骑慢一。”阿发仔嘴里碎碎念的跨上老爷机车。噗噗噗！从山绕着陡峭的弯下山，骑着骑着…肚忽然一阵剧痛，痛得他龇牙咧嘴。

“如果是你在铁桶里喊救命的话，就请你再喊一次。”这回，阿发仔整个人蹲下去把耳朵靠着铁桶听仔细。

“阿火师，上回您不是说要把孙带在边学造坟，怎么一整天下来也没看见他的人影？”阿发仔跟在阿火师背后。

“奇怪，电影里的鬼都嘛事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哪有鬼喊救命的？这只鬼会不会太逊了？啐！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了！还是走为上策。”

“对了！我们彪老大要我转达，请您晚上来家里泡茶下棋。”

“救命啊，救命啊！”她饿到没力气，加上铁桶有效阻隔声音，所发的求救声微弱得几乎听不到。

“不行！快要拉来了，脆到大树旁边的草丛里就地解决。”阿发仔停下托车，抱着肚急急忙忙跑到草丛里，脱掉蹲下去…

“好痛！好像要拉肚。”阿发仔放慢车速，东张西望，瞧见前面路边有一棵大树——

“造坟这工作，夏天要着烈日暴晒，冬天则要饱受刺骨寒风，再加上需求少，所赚有限，笨才要学哩！”

“我该不会白天见到鬼吧？”阿发仔从事殡葬业，死人看多了，一副没在怕的歪着脑袋低估：

“救命啊，救命啊！”她像溺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块浮木，不放弃地拼了命喊。

“什么味？好臭！”被在铁桶里一天一夜的文希娣又渴又饿，疲乏无力的陷虚脱状态，一闻到从孔来令人作呕的阵阵臭味，赶鼻，继而一想——

“啵”一声，桶盖应声

“阿发仔！托车要骑慢一。”话刚落，阿火师随即踩足油门，把货车开得飞也似的离去。

“好啊！你回去告诉他我一定去。”阿火师满答应，忽想起了什么，从车窗探半颗脑袋。

通搬到小发财车上就可以先骑车回去，我烧香再走。”阿火师指挥着工人。

“我敢骂您，不天打雷劈才怪！”阿发仔嬉笑脸否认。

“救命啊！救命啊！”文希娣看到他转要离去的背影，急的耗尽全的最后一丝力气用脚踹铁桶，使铁桶发“咚咚”响。

“小！锁已经被我打掉了，接着要撬开桶盖，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可以救你来了。”阿发仔把螺丝起对准桶盖的凹使劲撬…

“奇怪！我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救命？”阿发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自觉的挖挖耳朵、清清耳屎。

“呵…我谅你也不敢。”阿火师呵呵笑了起来，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快就走到小发财车旁边，阿火师打开车门一**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