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可这一磨蹭,她还是得著凉哪!他索性将她拉近火光处,替她保持一点热度,才捺著性子将穿衣服的方式慢慢叙述了一遍。
他对女装也不甚懂,可不过就是穿衣服嘛!有什么难的呢?只是,女人穿的服饰相较之下是复杂多了,也幸好这套衣衫只是乡野村妇惯常穿的样式,比一般大户人家女子的服饰来得精简许多。总之,难不倒他便是。
“听起来不难嘛!”悠儿笑着,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你懂了?”阎仲羿颇为怀疑。
“懂。”悠儿一个劲儿地颔首,拿过衣衫便要往身上套。
“等等!”阎仲拜喊道:“你得先把湿衣脱掉哪!”
“对哦!”悠儿又是一阵傻笑,随即愣在原地,呐呐地说道:“这要怎么脱?”
阎仲羿差点要两眼一翻向后蹶倒,他没好气地道:“难不成要我帮你脱吗?”
悠儿两眼一亮,显然觉得这是绝妙好计的直点头“可以吗?你会脱吗?”
他简直是哭笑不得“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
“而是什么?”她不懂他的难处。
“你…”阎仲羿本想说明男女之间的礼仪,可转念一想,他既早已认定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况且这些繁文缛节纵使说了,她说不定又有一堆问题想理清,他倒不如别说了。
“怎么了?”她瞧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
“没什么!”他望定她“你要记得,以后得学会自己著衣,再不然也只有我能帮你,别人都不行,知道吗?”
“那…小宝可以吗?”她偏头想了想后,问了个让他蹙眉的问题。
“她也不行,只有我可以。”他斩钉截铁地说完后,又补了一句“不许问为什么。”
“为…”悠儿的话硬生生地被打断,她咬紧了唇,委屈地一声不吭。
见她如此,他觉得自己似乎过分了些,才缓下语调试著解释“你或许不懂,身而为人有很多的规矩,这些规矩也许没什么道理,可就是前人流传下来的,若不遵守,很可能被视为离经叛道,大胆狂妄。”
“为什么呢?那些规矩一定是对的吗?”悠儿问。
“也不能说一定是对的,可是,当所有人都这么做的时候,他们就会认为这是‘最好’且是‘对’的,一旦你反对,他们就会认为你是‘不好’而且大错特错。”阎仲羿苦笑。
“不管他们怎么想就行了嘛!”悠儿觉得麻烦极了。
“怎么可能不管呢?人活在世上,很难完全摒除他人的眼光,为了不受到责难,只好选择和大家一样。当然,这也不全然是坏事,总得有个规矩来约束人类的行为,否则岂不天下大乱了?”阎仲羿无奈地道出身而为人的矛盾。
“真是太复杂了。”悠儿实在难以理解,还是当鱼儿自在多了。
“是很复杂,但是,日子还是得这么过下去的。”阎仲羿做了结论。
“为什么要这么无奈呢?这世界那么大,一定有很多好玩儿的事,如果把自己局限住了,那多无趣啊?难道就不能不理会他们吗?”悠儿单纯的心思陡然震慑了阎仲羿。
“不理会他们…能吗?”阎仲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