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用钱也换不到的重要资料,他眼睛眨也不眨,就将它们…天,现在她宁愿自己是被外星人抓去混基因。
“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没抬头,两手继续敲键盘,但他可以猜得出她脸上的哀怨表情。
没丢?
朱苡宸飞快跑到他指定的房间,一整排落地书架,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她以为被回收的书,最厉害的是,书不但分门别类,还按笔画一一排好,列印出来的资料也整齐放在架子上…这个,钟点工人不会做吧?那么,是他吗?
失而复得的快乐,让她想再度尖叫。
呼,谢天谢天,她缓缓吐气。
走到靠窗处,一张约一百八十公分的长架子,摆着她的三部电脑,打开电脑,她确定做到一半的工作有确实存档,心底再感激一次天地神明。
他是怎么办到的?仅花一个短短的晚上,或者她已经昏睡三天三夜,自己却一无所知?
走出房间,她想向他解释,她付的租金租下一房两厅已经很过分,实在不该使用其他空房。但…这又关他什么事?望着干净到像新居落成的空间,她有几分羞愧。
一个女人实在不该把日子过成这样的,表哥每来一次就念一回,然后认命地动手帮她打理收拾。
也许是小时候做得太多吧,那时为了当乖小孩,为了讨好大人,她认真做家事,每回厌倦到近乎痛恨时,她便告诫自己,寄人篱下的孩子没有权利厌烦家事。
后来搬离老家,她每回拿起抹布,那种自己是无家孤儿的无力感便会侵蚀也的知觉,她痛恨那种感觉,所以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动手做家事。
她想,自己还是有几分反骨任性的,她任性地把生活过得懒散而漫不经心,似乎想弥补童年的自己似的。
他还在敲电脑,姿势依旧高贵优雅,如果他说自己是染上黑头发的英国爵士,她想,她会相信。
“我去刷牙洗脸。”
突兀的说完这句话,她又闷了,对绅士说这个,就像问总统“我可不可以去尿尿”一样,好奇怪哦,就算她想回房脱衣服luo奔,也与他无关啊。
如她的意料,他没回答,果然…
额头三条黑杠,她垂头走进房间。
她没迅速转身去看他,否则她会发现,优雅的爵士在她进入房间时,很不优雅地噗哧一声,捧腹大笑。
当朱苡宸再度出现时,安凊叙已经工作完毕,笔电关机,她在浴室里斟酌老半天的话,走到他面前,却发觉不知道该怎么说。
“呃,那个,那些书架要多少钱?我应该要还给你。”这笔钱她花得不甘愿,虽然是他自作主张,但也算得上是…帮忙。
“加上五个钟点女佣,一共十七万三千两百元。”
设计师,新寝具,家庭医生的出诊金以及她身上的睡衣,他都没算进去,够意思了。
“十,十…七万…”她的声音颤抖,两只贴在脸上的手心用力过度,把她的脸弄得像压坏了的红龟棵。
十七万是她一年半的租金,是她活期存款里的总额,是她…
就算她是个很会赚钱的粉领阶级女性,但这笔钱,她打算用来给自己买房子,而不是给满屋子的书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啊。
她在心里沉默地哀叫两声后,悄声问:“我可不可以分期付款,每个月摊还一万五千块,行不行?”
他点头。
“你还有其他的问题?”这是他主动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有,最后一个,我昨天晚上穿的衣服…”
“你发烧,流了满身大汗,是造型师帮你换下的。”想到什么似的,他又补上一句“造型师是女的。”
“哦。”她缓慢应答。
安凊叙见她不再说话,反问:“所以,你已经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