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鸣风抓着她脚一拽,两只鞋子啪嗒啪嗒地甩在地上。
“哦!”陈文婉挫败地躺了回去“你这人什么时候也这么鸡婆了…喂喂,你又在做什么啦,你…”可不可以不要对她的脚产生那么大兴趣!
岳鸣风并不是脱完鞋就结束了,他的手指按在她的脚面上,轻轻揉了揉,好像那里会长出什么罕见的花。
她、她脚很臭耶!
“嗯,看样子没什么事。”观察了一会,岳鸣风自己下了结论。
陈文婉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检查她的脚有没有被刚才那下撞坏。
“这种事,你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根本没有多疼,小题大作…”
“问妳?妳脑袋都麻痹掉了,不可信!”岳鸣风哼笑了下,不是认真在骂她,但表示他也很不爽。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内心一连串的咒骂,嘴上只是不开心地翘了下,陈文婉可不想在这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岳鸣风的倔脾气,不经过三两年是没人能发现的。
“乖乖躺着,不舒服的话随时叫我,我去给妳家里打个电话。”
岳鸣风没打算继续和她斗嘴,确定她没什么大事就去打电话了。
正如苏俞伟所说,陈文婉家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这并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从以前起,陈文婉来书店时常很晚回去,每次都是他开口赶人,她才噘着嘴离开。
他说她的家人会担心,陈文婉理直气壮地顶回去,说她爸爸和继母乐得享受两人世界,根本不会管她,就像她在学校闯祸,只要成绩保持领先,不管老师怎么向家长反应,他们都不会当一回事。
陈文婉一直享有令高中生嫉妒的自由。可是岳鸣风不放弃,他又拨了陈文婉爸爸的手机,自从四年前发生事故,他和陈家一直保持联系,他不想让陈爸爸真以为自己女儿放学不回家是做什么坏事去了。
电话那边不一会就传来了陈爸爸的声音,他藉说陈文婉身体不舒服,在他这里休息。陈爸爸听过很是高兴,说了几句客套话,说麻烦他照顾他们家文婉。
电话内的杂音是某部正在热映的电影,然后电话就挂掉了,陈爸爸没有一点表示自己来接陈文婉回家的意思,这也和之前一模一样。
他是陈文婉的救命恩人,陈家对他百分之百的放心,文婉在他这什么问题都没有,这是陈爸爸一贯的理由。
岳鸣风是不信的,但他仍要得到陈爸爸的同意,才能留下这个女孩。
挂掉电话,他想,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想一想,这好像还是陈文婉第一次在他家留宿。一晃四年,那时小大人一样的女孩已经高中毕业,变成个大人了。
短暂的感慨只开了个头,背后就传来一声闷响。
他神经质地扭头,结果令他啼笑皆非。
陈文婉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唉,才刚想说已经变成大人了…”
沙发并不高,人滚下来不会有什么事,岳鸣风并不担心,只是觉得好笑,可滚下来的陈文婉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爬回去的意向,还是让岳鸣风在意起来。
他走过去一看,陈文婉在地上自动缩成一个球,竟然睡着了。
“文婉?文婉?”他叫她,毫无反应。陈文婉闭着眼,均匀地呼吸着,好像地毯的柔软和温暖都刚刚好,让她进去一个梦乡。
她真的是喝了不少酒,是为了什么事呢?联考的成绩不好吗?
真是小孩心性…
十八岁的陈文婉,双臂抱肩,在地板上缩成了一个球,一副好可怜的样子。
岳鸣风发现,自己竟有些不忍叫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