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事物通常都不会记得太牢。
百无聊赖地看着手中干净整洁的考卷,上头一题一题的计算题和验证题都写得仔细而工整,字又是那么赏心悦目,令她不免有些不甘,不晓得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优秀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人存在。
但是,上天终究是公平的吧?或许就是因为他有心脏病,所以才会这样几近完美的地步?
再或者,完美本身应该就是一种缺陷?朱弄月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盯着那个名叫会长的家伙,不自觉地出了神…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睁着眼睛打瞌睡的,”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刻薄的会长已经算完所有的题目走回座位,并且以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着:“想睡也可以,但请记得别把口水滴在我的考卷上。”
闻言,朱弄月差点想一把撕烂他的考卷,这个家伙到底是看她哪儿不顺眼了?
许久之后,朱弄月也轻描淡写地以只有他才听得到的声量低语:“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会长同学,我应你所求的在你考卷上留下美丽的痕迹了。”
“你做了什么?”前方的会长首次有了讥诮以外的表情,他迅速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考卷。果然,考卷正中央留下了一沱疑似口水的痕迹。
然后,他抬起头,双眼以雷霆万钧之势和朱弄月的双眼对上,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彷佛随时会雷电交加,走避不及还会不小心被雷打到一般。
“你叫朱弄月吗?”这是会长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叫得平滑优雅却又咬牙切齿“好,我会记住你的!”
“很可惜。”朱弄月歹毒地冷冷哼笑“我一定会忘记你的。”
她也真的说到做到,把那个老是和她作对的会长给忘了。
“真是伤脑筋!”齐放云放下电话,略感头疼地说着“都要他安分地在家休息了他还想工作!”
“不要理会他就好啦!”齐放云的自言自语把朱弄月从回忆中拉回来,她笑笑地回应了他的话。
在一起工作也有好些时日了,朱弄月当然也晓得慕弦歌执拗起来的模样简直像个小孩;可是,却很可爱。她没办法说他幼稚,反而会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这是什么心情?
朱弄月对自己皱起眉头,她何时产生这种保母般的心境了?
“不能不管他,我担心等一下他又给我跑出来,那就麻烦了。”齐放云真是拿这少爷没辙。
“他家人不会看着他吗?”朱弄月觉得他想太多了。
“他生病的事情不想让家人知道,所以他都谎称住在我家;实际上他现在一个人住在其他地方。”这才是让齐放云觉得头大的地方,没人照顾,怎么样都让人放心不下。
“为什么?这样不是很危险吗?”朱弄月也皱起了眉头;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哪里来得及得到救援呢?下次看到他一定要骂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