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筹帷幄,调集了一批太子党的死忠之士,围住了皇宫,企图逼宫篡位。
就在阴谋几乎就要得逞之际,失踪多日的二皇子…即新立太子朱世弘忽然亲率大军,浩浩荡荡地围拢在皇都四周,令其不敢妄动。
而四皇子朱世澜从城外密道潜入皇宫,得到皇帝的圣旨,抓尽太子党余孽,总计大小辟吏二十七人。终于魑魅魍魉皆已肃清,将这场风波平息下去。
但,一切似乎仍未结束。
“二哥!”朱世澜追上正要上马的他,急忙问:“你这就要功成身退啊?”
“你想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不走,留在这做什么?”朱世弘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你还真是倔脾气!”他一把拉住他“你过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他拉着他一转身,一辆刚刚驶到的马车就停在几丈之外,从马车上走下一名拄着拐杖的花甲老人。
看到那人时,朱世弘的心似被人狠狠地砸了几下,为自己的不孝而懊恼,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但是嘴却倔傲地不作任何回应。
那老人怔怔地望着他,缓步走近他身前,目光移到他那只戴了皮手套的左手,眼皮一跳,哑声叫道:“世弘…还不肯和爹回家吗?”
这一声,并非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君臣对话,而是一位垂垂老者对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儿子发出的呼唤。这声呼唤虽然轻,却让朱世弘的心底刺痛难耐,不禁叩首并出声唤道:“父皇…儿臣不孝…”
朱祯裕苍老的大手抚向他的后背“几个孩子之中,其实你最像我,骨头硬得想让人狠狠敲打几下,让你吃吃苦头。我迟迟不立你为太子,并非不知你的才能在世隆之上,而是你太过刚硬倔傲,做任何事都不够圆滑,还会先将自己置于生死抉择之地,这岂是君主该有的风范?我很怕这种脾气会毁了你。”
“儿臣知道父皇是为儿臣好…”“不,你不知道。这些年你心头一直压着一口怨气,想在我面前证明自己、扬眉吐气。而世隆一直想要夺权,我其实对他不抱什么希望,只盼他能平淡终老,但没想到他竟一错再错,连我给他安排好的后路都要自己断绝…”
提到大儿子犯下的错误,朱祯裕神情伤感,几乎流下泪来。
“我知道你是一国之主的最佳人选,而世隆又无药可救,所以才由着你去布局设计,将你推上太子宝座。可你不要怨恨父皇拆散你和依人。毕竟你是即将称帝的人,做父亲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背上如此沉重的污点?”
朱世弘默然无语,不知道父皇特意跑到城外来和自己说这番话的真意到底是什么,但提到简依人时,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僵了面容。
朱祯裕怎可能看不出他的表情背后所隐藏的心意,无奈苦笑一声“你啊,到现在脾气都还是这么硬。”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用拐杖向前一指“若是我愿意把她带回去,你是不是也肯回家了?”
他不解地看去…只见那辆马车的车帘从里面掀开,一张艳光四射的面容正笑吟吟地看向这边。
他惊喜非常,讶异地看着父皇“父皇这是…”
“朕总不能让朕的孙儿流落宫外吧。你们俩的事情就由你和礼部去头疼吧,终归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朕老了,也无力再去想这些事了。世澜,你扶着朕去那边看看风景。”说着,朱祯裕跟着朱世澜缓步向别处走去,让小俩口说话。
朱世弘几步奔到马车前,一下子握住从马车中伸出的一双柔荑,薄责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事前也不透点口风给我?你几时和父皇接触的?”
简依人嘟起红唇嗔道:“看见父皇的人马突然围住院子时,我也吓了一跳,哪还有机会再给你送信?”
她接着贴近他的耳畔小声说:“看你刚才那副样子,脸冷得吓死人了,有几个做父亲的愿意让儿子这样对待自己?父皇现在对你真是又爱又气。难为他是一国之君,又为人父,这么辛苦地给你搭个梯子,你啊,也就不要再高高在上的,赶快下凡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