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上无愠，却教屋内的太监、女全凉了，不也教他们直冒起汗。这房内能悠然自在的，除了皇上之外，恐怕也只有状

“非去不可吗？”向云攸的脸倏忽间转为黯沉。想到一群男人将觊觎的盯着若颜，他就觉得不舒服。

意为难他。

“小！包衣了。”小翠轻唤。

看来他这线穿引得不错，这两人已被他绑在一起了，实在有趣，不过要眉目传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要是嬷嬷以为他们缠着若颜让她不能更衣，以后他们要后院可就不容易了。

她不明白小又在念些什么，不过她也习惯了，反正小总随念些她不懂的话。倒是她，记得一早嬷嬷就吩咐过她，不能让小误了时辰，再不替小梳妆，她才是惨哩！

收回心神，柳若颜无奈的一笑，她又得为取悦男人负上一累赘了。得为别人妆，不是累赘是什么？

她想报答嬷嬷平日的纵容，也只有这个时候了。

“若颜，这画送我可好？”他静静的看着那幅丹青好一会儿，才徵询的看向她。

“送画与君，愿君珍惜，迟心问，悠悠吾君，可明妾心…”柳若颜叹息，惜画不惜人，看来她比画不值。

她有此才华，委于青楼实在可惜了；向云攸更加叹。

当今皇上，年方二十二。继位三年，知人善任，主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事果决不独断，虽年轻却有谋略，智慧已超他的年龄；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世事太平，是百姓中难得的好皇帝。

她知自己今晚就是想避开也不行。不是她不能装病，只是她不想让嬷嬷难堪；这国状元之名让醉君楼增光，嬷嬷一定不想得罪今天涌醉君楼的客人。

“原来是我们耽误了你的时间。”长孙义恍然大悟。

“我会珍惜的。”向云攸望着她，若有意的低喃。

向云攸被长孙义拉着走，却因突然盯住桌上她先前完成的画，而是停下脚步。

“我觉得很好。”向云攸打量她的穿着，虽然简单素雅，却使她显得清新有如朝，有一难以言喻的。

“走吧！”见向云攸起画纸，长孙义便拉着他离去。

“好啦！别让若颜为难，我们去前厅吧！”长孙义拉着向云攸要离开。

那幅山画的笔法虽未达炉火纯青的工整妙，却有慑人心魄之；山中彷若真有，引人胜的笔自然真挚，应该也是行家中难得的上品之作。

御书房里，这位世人称颂的好皇帝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早朝后被他留下来的向云攸瞧。好像这样瞧向云攸，也是他这个皇帝老爷的工作之一，还是…早朝后的“娱乐”？

“好是好，只是外有一堆人来看国状元，她今晚不能躲在这房中呢！”长孙义不认为她会想以如此素衣让众人愕然。

她的神锁在他的眸中，瞬间，两人皆无语。

柳若颜被他的神看红了脸，有些不自在起来。

皇上边的太监小安和随侍的女官，忍不住地一再换疑惑不安的光，不为什么，只因偌大的御书房内，连皇上算起加上随侍的太监、女，与立于桌前的状元爷，少说也有十来人，却连一声响也没有，静得教人到诡谲奇异。

“本来完成这幅丹青，我便要梳妆更衣了。”她淡笑的瞥了在桌上晾的画一。

只是皇帝老爷不开，又有谁敢声？房内的太监、女连呼都不敢太用力，不就怕无端引来注目，扰了皇上…呃…“看人”的兴致。

自从向云攸御书房，也好一会儿了，皇上就只是这么盯着他看。虽说他这状元爷是相貌俊、尔雅非凡，教女们皆忍不住偷看他几，光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但皇帝老爷是男呀！男人看男人看傻了，这…莫非皇上有断袖——喔，这可是不能想的，万一想着想着，不自觉地说，传到皇太后还是皇后娘娘那里，别说嘴保不住，连小命也准休矣！

“是不能不去。”

＊＊＊

“好，如你不嫌弃那画简陋略。”柳若颜并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了，因为那似乎是唯一真正属于她自己，而她又能送得心安理得的东西。

其实她本无需外在的衣饰去烘托其貌，她是天生的人胚，加上自散发来的气质，怎样的装扮都不会有损她的清丽，外加的装扮只是锦上添而已，可有可无。只是这样的她，又更加像…颜若。

望着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柳若颜才让小翠将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