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爷向云攸了。
只见向云攸站在那儿,敬而不畏、坦率自得、彷若无事人般的闲适。此刻,一屋子的太监、宫女莫不佩服这让皇上盯了许久,还能如此从容的状元爷。
若他不是少了根神经,就真是奇人了。不过就算浅薄,他们也尚能分析,能考上状元,想必向云攸该不会是少了根筋才对。所以,莫怪皇上会这么欣赏他了。
而向云攸之所以就这么不语的站着,只因他退了早朝进御书房后,问皇上传他何事,皇上却只说了句话:“爱卿先站着,朕想到再告诉你。”
谁知道皇帝老爷要想什么?只是皇帝要向云攸站在那儿,他不站行吗?
向云攸一向是懂得自处的人,虽奇怪皇上今日的不对劲,却也没多发一语,心思迳自转到若颜和颜若的相似一事上。所以他没有旁人的片刻难捱,这难得的宁静反倒教他有了思索的空间。
“无聊!”皇上总算开了口,却教众人愕然。
“臣无状。”向云攸淡然地接下那似责难的两个字。人说伴君如伴虎,龙颜莫测,求取宝名时他便已有领悟。
皇上失笑,这向云攸要是自觉无状,脸上为何无一丝惶恐?要是换上其他大臣,早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吧!
莫怪他初次见这向云攸时就觉得他奇特,驳回他欲发还本籍为官的意愿,强留于京,果然值得!
他一挥手,小安子便领着松口气的众人退出御书房,只留下皇上和状元爷独处。若皇上真对状元爷有所“意图”,这…眼不见为净,他们自是可以强说不知道,省得见着不该见的,一说漏嘴,活活别去自己的小命。
“爱卿可有见着小安子的神情?”皇上挑眉问道。
虽然专注瞧这向云攸,他也不是没注意到太监和宫女们交换的古怪眼神,以自己的非常举动来分析,他不难明白他们作何之想。
迸来拥三千佳丽却有断袖之癖的君主不少,他今日此举,要他们想错并不难。
“看见了。”向云攸回答得直率。不过若皇上真另有“意图”,他必然以自绝明志;皇上是明君,他不会觉得冤枉,只能惋惜皇上有那种癖好而已。
“爱卿你呢?作何感想?”皇上含笑探问。他喜欢这向云攸坦率的性格,也能从他清朗的眼神明白,他不是笃信皇上不会杀他,而是已将生死看轻。
“臣不该想。”向云攸坦然迎视皇上精锐的眼眸。
皇上笑了起来。“好个不该想。”
“皇上尚未说明召臣前来所为何事?”向云攸见皇帝心情挺好,便直接问道。耗在这御书房罚站一天倒无妨,但总要有个道理,无道理也该让他明白。
“无事不能传召?”皇上有意为难地问。
“臣无此意。”向云攸垂首。从皇上撤出所有公公、宫女看来,恐怕与公事无关,要自己伴他打发时间也不无可能。
“好啦!云攸!朕只是有事要和你商量,别那么拘束。”皇上笑嘻嘻地走出桌外,来到向云攸面前。他撤下旁人,就是想要轻松的和向云攸相处。
而待几句“寒暄”之后,皇上会免除礼仪,降九五之尊以友待他已是惯常之事,所以向云攸才会明白非公事。
不过,这可是向云攸才有的荣宠。却也是因他不逢迎拍马屁、恃宠而骄,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也没觉得自己该有不同,才让皇上更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