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疼我的娘亲还在世,我绝不敢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伤她的心。”
“所以…”晏清殊不耐烦的盯着她“你的重点是什么?”
她嘿嘿地干笑着“我的意思是…趁你还没有彻底被拉进这个泥潭的时候,想办法脱身还来得及。聂将军那里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又不和你为难,你正好可以找个借口…就说被看穿身份,不好再在灵城待下去,皇上这样一来,自然会调你回京,那你就可以全身而退。而我们两个人,只要有一人脱身,另一个人行动起来不是也可以安心一些吗?”
“哈,大智慧。”晏清殊陡然冷笑“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不仅心思细腻,替人着想,胆子还不小,连糊弄皇上的招数都想得这么周全。”
听出他语气不善,罗巧眉赔笑道:“多谢夸奖,那我说的这个计策…”
“不准。”他想像帝王一样否决了她的最后一丝妄想。“吃饭,睡觉,明日出发。”
懒得再对她多费唇舌;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也开始认认真真的吃起饭来。
罗巧眉在一边托着腮,却怎么都吃不下。
这个人真是软硬不吃,好说歹说都瞒不过他。可是她怎么能眼见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呢?
聂青澜走出房间,看到晏清殊站在院子门口,迟疑着,似是要进来“清殊,还有话要和我说?”聂青澜望着他。
在她眼中的晏清殊从未有忧愁。五年前,她进京述职,在皇上驾前看到一个少年乐师,也不禁为这少年的风采所惊艳。
她很欣赏晏清殊,因为他那双冷静得如高山白雪一般的眼,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结识后,两人的脾气性格也很相投,遂成了朋友,虽然一年最多才会见一次,但只要回京,她都会抽空和晏清殊喝点小酒。
此刻,她看到晏清殊怀中似是抱着一个酒瓶,就笑道:“等不及回灵城和我喝酒,要在这里一醉方休吗?”
晏清殊也笑了。“本来带了不少好酒要去看你,没想到路上会出这种岔子。”
“你和我的交情,看来皇上并不知道,否则不会派你到灵城去盯住我。”聂青澜接过他怀中的酒壶,打开塞子闻了闻。“嗯,是西域好酒,我有好多年没有闻到这么清冽的酒香了。”
“聂姐姐…”晏清殊忽然改了口,这是他私下和聂青澜说话时才会用的称呼。“你心中的愁烦之事都是怎样化解的?”
聂青澜笑道:“我以为你现在可是春风得意,怎么也会愁烦?那个罗巧眉,就是你以前和我提起过的,心中很是喜欢的姑娘吧?”
晏清殊微微点头,就在台阶上席地坐了下来。
他没有什么朋友,也少与人交往,却不知为何与聂青澜很是合得来。每年见面时,他都会忍不住向她一吐心中隐藏的秘密,而这秘密,和他深埋心底多年的情愫有关。
聂青澜还记得,晏清殊第一次和她吐露心扉,述说的正是对一个姑娘家的好奇,他谈了那姑娘整整一个时辰,性质仍很浓厚。
“她一直笑着说,疼啊,真的疼啊,没有人把他的话当做是真话,大家只是莞尔一笑,然后一哄而散,唯独我看得出来她眼中强忍的泪水,不过她也真奇怪,在疼的时候还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