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那个姑娘,竟然就是罗巧眉。
罗巧眉和太子是朋友,她曾在司空晨的面前见过,所以也就间接认识了。
他很喜欢罗巧眉的聪明灵秀,开朗热情,但因为不知道罗巧眉和晏家的关系,也未曾听过晏清殊提起那姑娘的名字,所以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之间会有牵扯。想他们两人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一个热情,一个淡漠,男的俊美,女的灵秀吗,谁敢说不配呢?
喝着晏清殊带来的酒,聂青澜与他一起坐在台阶上,慢悠悠地说着心里话。
“你问我心事如何排遣?其实很简单,就像现在一样,对着清风明月,喝壶小酒。若是能再有两、三个知己陪我聊聊天,说说话,那就更好了。”
晏清殊笑道:“原来这么简单。”
“世上的事,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不,世上并没有什么事情是简单的。”晏清殊自己倒了一杯,却没有喝,只是拿着杯子。“你看这杯中的酒,色泽多好看,却是用十几种东西调配酿造而成,我们身处的这个国家,之所以能成为现在的司空朝,也不是单单纯纯地建成,也是先贤们励精图治,经过腥风血雨才终于筑成。但是现在它已风雨飘摇、破败在即,聂姐姐,你为什么还要为它卖命?
聂青澜微微一震,苦笑道“你这话…问得真是大逆不道,你我都是司空朝的臣子,不为朝廷卖命还能怎样?”
“但是皇上对你已经存了杀念。”晏清殊忽然直视着她“倘若这一回,殿下输了,您和他难逃一死。”
“那倒好。”她饮干了酒,笑着说:“能与他同生共死,也算是了却人生一大心愿。”
“有一个让你肯为他心甘情愿赴死的人,是不是很快活?”晏清殊追问。
聂青澜反问他“你说呢?”
两人对望片刻,旋即相视而笑,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怕我想不开,还是你自己有事想不开呢?”聂青澜忽然问道。
晏清殊望着她“聂姐姐,我只是想和你说,这世间的事。我们只能做到‘尽力而为’,若天意不可扭转,就不要和天意最对。”
聂青澜动容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那光芒是幽晦的,带着哀伤和忧虑。
他是在为谁忧伤?为他自己,还是为他聂青澜?
但她没有深究,只是笑道:“是啊,所以我们得努力活着,人活着着实不易。”
“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坚持,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一种勇气吗?”
晏清殊笑了,将酒壶塞入她手中“让我为你的勇气敬你这一壶。”
聂青澜晃了晃酒壶,对起身要走的晏清殊笑道“我也得敬你,你敢抛开心结,像喜欢的人表明心迹,这份勇气也很值得喝一壶啊!”晏清殊不觉一笑,正要说话,忽然远处响起一片乱糟糟的吵闹声,接着又人影四处跑动。他和聂青澜立刻意识到出了大事。
聂青澜一身武艺,反应比他迅速,已经冲出了门口。待晏清殊也跑出去的时候,却被迎面跑过来的司空晨一把按住。
“清殊,你现在这里待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