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我啦，我是竹县的族姑哪，小时候还买过糖葫芦给你的。”中年妇人看着他，满脸堆笑地左看右看。“来，让我瞧瞧，不愧是杜府的少爷，真是丰神俊雅，一表人才，银荷，你说是不是？”

册云觉得有好笑“夫人误会，我不是初雪公——”

一大厅，便见到紫檀桌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跟一个绿衫少女，两人低声说话，神颇有赶路后的疲倦，桌上的茶果去了一半有余，看来已经待了好一会儿。

汪家话还没说完，那中年妇人已经先迎上来，十分情地说“哎呀，这肯定是初雪吧，都长这么大了，要是在外面见到，怕都不认识了。”

册云笑“汪家辛苦。”

以前若只有五分信，现在可就有九分信了。

“是。”

证据就是，以前是说“册云”“你”，现在变成“册云公”“您”

“刚刚明明见那几个下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的，材这样大，神情这样威严，不是杜家公还会有谁，何况那老家也叫你公了不是？你这孩想捉族姑？族姑不会上当的。”那中年妇女完全没给册云说话的机会，一句接一句“银荷啊，你看你初雪哥哥多开玩…”

懊不会先前那个真的不是初雪吧…

罢来的那几年，他日日跟初雪同同，但这一两年开始慢慢帮老爷事，而且还是不能假手他人的大事，府中下人都在说，大家的位置迟早会换册云公。

材不大，神情也不威严，但衣服却是昂贵的丝绡裁成，山刺绣腰带，中间着一颗大翡翠，翠绿晶透，一看就知价值非凡，上束着一个金发冠。

照说应该由初雪这个儿去送的，不过每次提到这事陈氏都会发火。杜有松不敢逆妻的命令，所以便让他去。

汪家坐在远一的下首，见他来，如释重负的笑“公您来了。”

只见绿衣少女害羞地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那族姑一下说不话来。

杜有松说，这是当家的基本功，年年都要，不能省。

“公，我给您介绍一下——”

“您是？”

去给猎们送礼。

“是，我会办理妥当。”

除了送礼，也跟猎们寒喧寒喧，先多谢几声，猎们若捕到比较少有的野生石獾跟野生香狸，卸了自然会送来杜家笔庄。

行得急了，发一下被珠帘缠住，唉的一声，又退了回去，伸手拉了拉，才又走回厅上。

在门等他的小厮，一路您不停。

只见珠帘一掀，一个俊俏的少年走了来。

这言在他十五六岁时便已传开，这两年则甚嚣尘上，而他替杜有松去送礼，这件事情，更把可信度推到了。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另一个声音从廊边过来“汪家，我雕字才雕到一半呢。什么事情非得回来？李师傅见我半途离开很不兴。念了我好几句，明天肯定要我连梳一小时猪鬃才肯放人了。”

看看那从珠帘后走来的金冠少年，又看看刚刚从大门来的那个相貌堂堂男孩…是相貌堂堂没错，但不比那金冠少年的富贵气息，何况那金冠少年后面还跟着一个丫，手臂上挽着一件白袍，看来是外时的披风。

“这事就给你了。”

“派人到绍兴酒楼买两坛陈年酒送过去，就说老爷跟夫人去外地访友，不及赶回，这心意当作是赔罪，另外再去风楼，请里面弹琴的姑娘过去弹琴助兴，琴钱多给她一。”

册云边走边吩咐。

脾气显然浮躁，五官略显稚气。

每一担，里面有两匹布，一盒鲜果，一盒果，新米两包。

汪家年纪大了，一把老骨，陪客人坐这事情对他来说很折磨，何况又是两名女客，不能随便搭话，只显沉闷。

“册云公，老爷跟夫人去临县，恐怕要很晚才回来，不过知县大人刚刚命人传话，说晚上在河边与几位好友小宴，请老爷去一趟，您看该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