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抢到这笔大生意的人。
“这还真是好消息。”傅衡点点头,向陈老板举杯敬酒“既是如此,待我打点好,就有劳陈老板介绍了。”
“这一点都不费心,有钱大家赚嘛!”陈老板笑容满面地连饮三杯,脸颊明显地攀上了醉红的色调。
“这句好,有钱大家赚,将来傅老板发达了,再为我们介绍更多生意吧!”韩村跟着应道。
“那是当然。”紧抿的唇看似微松,傅衡带笑的脸庞依旧,只是那深锁于眉间的紧绷,却没有因为这番即将赚进大把白花花银两的好消息而舒缓开来,反倒是更加深陷眉心…
“你果然有心事呢!衡。”
送走贵客,热闹的厅内霎时变得清冷寂静许多。
莫喜怜捧着酒壶,替傅衡斟上满杯,递到半依在窗边的他面前,轻柔地唤了一声。
每回富商们上门谈过生意后,傅衡总是这副模样。
不是欣喜地立刻找人打点买卖,而是独自一人,静坐在窗边沉思。
每逢这个时候,一壶温酒、一碟小菜,以及她这个陪伴者,就是傅衡的全部。
以往烛总是静悄悄地吩咐旁人别来打扰,然后自顾自地忙碌着对帐,打理不醉不归,偶尔回房瞧瞧傅衡需要什么,给他添上,至于不忙的时候,她就陪着他往窗外看夜景。
幽幽夜空,时而明月时而缺,东华大街接连之地,过了黄昏便见彩灯点点,听的全是笑语不断。
莫喜怜对于这般景致,早是司空见惯,不过如今有了傅衡在旁,她却觉心情更加飞扬。
偶尔也会觉得,这像是傅衡伴着她,不是她陪着傅衡,不过…
又有何妨呢?相陪,原本就是相伴,指的就是两个人在一块儿了,谁伴谁似乎也不怎么重要。
只是今天,气氛委实有些沉静得过了火。
暗衡每回独自沉思完后,总会赶在明月落地前回布庄歇息,可今儿个他却是一直瞧着窗外发愣,像是忘了有家要回这件事。
这样的傅衡,到底是看着景,还是想着事?
回想起傅衡在酒席上的种种反应,莫喜怜终究还是开了口询问。
“心事?”傅衡张着拉不开视线的眼眸,应了莫喜怜的问题。
只不过,那声调还是虚着的。
莫喜怜没辙地摇头,应道。“衡,我知道你此刻心思不在这里,不过我瞧你空想一夜,若有什么想不透的,不妨说说吧!总比独自闷着好,况且我都说过了…”
“什么话你都愿意听入耳,替我担着。”傅衡总算是回过神来。
他面向莫喜怜,将手中饮尽的空杯搁到茶几上,淡淡应声,截走了莫喜怜本欲出口的宫语。
“嗯!”莫喜怜点头“本来我不想多问,可今天你真的太闷了些…真有那么不喜欢做生意吗?”
想来想去,她也只能猜得到这点。
“不是。”傅衡摇了摇头,薄红的唇散开方才紧绷其中的力量,露出轻浅笑意。
这笑容,才是傅衡真正发笑的样子,莫喜怜认得的。
面对她时,傅衡其实还算常笑,所以她心里总多几分得意,以及数不尽的欣喜。
“不是讨厌做生意,那是…不喜欢招呼他们?”傅衡肯开口同她谈,那就是好事了,所以她便兀自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