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那个叫罗恩希的女孩吗？”朱凤不愧姜是老的辣，一语中的。

虽然沈意飞说她不适合当服务生，她还是厚颜地在他每一次忙碌不堪的时候，主动要求帮忙，唯有如此，她才能与他有更的接。

币电话后，清荷恍惚地神，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拉开屉，里满满一叠彩纸。

“不要，妈。”她连忙阻止。“意飞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的，在他心里，我早就…不是他妻了。”

“无聊的话为什么还一直留在这里？”他觉得奇怪。“你可以到别的国家走走啊，女孩不都喜去欧洲？”

清荷听了，不禁轻声一笑。“妈你说得嘴，其实很想快见到儿吧。”她顿了顿，忽地又到怅然。“我知了，我会尽快把意飞带回家。”

“什么理由？”

幸好婆婆的情况恢复得很不错，清荷无须在新加坡与台北两地奔波，她决定暂时居留台北，天天到咖啡馆报到。

“我知你是关心我，清荷，不过这也是你拖延的藉，对吗？”

“再见。”

她也明白，可是——

清荷一凛，握住

“但在法律上，你们的婚姻关系还没解除啊！”朱凤反驳。“不行，我一定得去跟他说清楚…”

这两年来，清荷跟婆婆关系改善不少，或许是因为朱凤看她两年来一直执着地寻找儿的下落，颇觉动，而她也试着去了解婆婆、关心婆婆，再加上几个月前朱凤罹患癌症，整个手术化疗期间，都是清荷细心照护，两个女人彼此打气，走过这段日，渐渐地培养同甘共苦的情。

“我才不担心那孩！扁看你传回来的照片，也看得他过得很好，居然完全不记得我这个妈了，也不记得你这个老婆，呿！”朱凤嗤讽。

“因为是我害他变成这样啊！如果那时候不是我跟他吵架，他不会驾船海散心，也就不会遇难了。”至今，清荷仍地自责，事实上，这两年来她一直活在无尽的懊悔中。“是我把他的人生的…”

“你要是不敢说，我就亲自去台湾找意飞了，我来跟他说，他的婚姻关系还是存在的，不能不认你这个老婆！”

她取一张，用心摺纸鹤——

“嗯，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你就当我是打工吧！”她提议。“我反正这段休假时间也很无聊，有机会劳动一下骨也好。”

“这怎么能怪你？那都是意外！”朱凤不以为然，叹气。“清荷，妈知我以前经常对你说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还放在心上？那时候我是心理不平衡，才会故意刺激你，因为你也知…唉，都怪意飞他爸，因为我得不到他的，才会那么…钻角尖。”

但她并没说错，比起罗恩希，她带给意飞的只有伤害。

她立刻回拨电话。“妈，找我有事吗？”

“为什么？”朱凤惊讶。

听到这样温柔的问候，清荷稍稍抑止的悲伤情绪瞬间又泛滥，她忍泪。“他还想不起我，而且我今天发现他好像…并不太想回忆起过去。”

清荷幽幽暗叹，没将心里话说，免得婆婆自责。“妈，不是的，我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是我自己…心里有结打不开，您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一定会把意飞带回去。他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健康，您别担心。”

“我想问问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意飞认得你了吗？”朱凤语气温柔，对她说话不再尖酸刻薄。

她沉默不语。

“所以你更加不敢跟他说明自己的分了？”朱凤猜测儿媳的心思。“你真傻！难你要一直这么拖下去吗？你迟早得把意飞带回新加坡，他不能老在那里糊里糊涂地当另一个人。”

“不要这样，妈，医生说您的还很虚弱，要多休养，不可以坐飞机来回奔波的。”

“为什么要恨你？”

“妈…”清荷颓然地唤，不得不承认自己阻止婆婆前来台湾，不仅仅是担心她承受不住而已。“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跟意飞说，我想他知真相后…一定会恨我的。”

清荷咬。“他跟我说，他已经决定照顾罗恩希一辈。”

她看了看纸条，是朱凤拨电话给她。

“我有…留在这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