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惊颤,他好像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两人僵了几秒,然后他抢过抹布。
“你不要zuo这zhong事。”他说,嗓音有些异常地沙哑。
“为什么?我、我可以zuo。”她急切地声明。
他shenshen地望她。“你的手很jiao贵,以前一定没zuo过这zhongcu活吧?ca桌子洗碗这zhong事,不适合你。”
他说她的手jiao贵,不适合zuo这zhong事。
清荷蓦地感到失落。她不适合zuo的事,罗恩希却zuo得很乐在其中;她不会zuo点心,罗恩希会;她看到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会存戒心,罗恩希却丝毫没有偏见。
比起她,那个纯善的女人是不是更适合他?
“我可以…学。”不知哪儿来的一gu倔强让她咬牙声称。“我在新加坡也有上班的,有时候一天也要站上几个小时,tui很酸,也会很累,可是…”
可是她还是撑下来了,只因为那份工作是他希望她zuo的,他说看她当个美术馆解说员很有趣。
“你说你在新加坡工作?”沈意飞好奇地问。
“嗯。”“你不是台湾人?”
“不是。”她摇tou,谨慎地解释。“我是来台湾…算度假的吧,我想休息一阵子。”
“上班太累了吗?”他笑问。
“也不完全…是那样。”
“你在新加坡是zuo什么的?”
“在美术馆当解说员。”
“很适合你。”
适合吗?她心tiao一luan,怔怔地望他。他会不会想起一些什么了?
但他平静的表情却显示他什么也没想起,新加坡与美术馆,这些关键词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说不定连她的名字,对他也没意义。
“我该怎么称呼你?”
才刚这么想,他就开口问了。
清荷呼xi一凛。“我是…我姓岳,岳清荷,清新的清,荷花的荷。”
“清新的荷花。”他咀嚼这个名字,眼眸因笑意而闪亮。
她几乎迷失在那辉亮的眼神里。“那我该…怎么叫你?”
“小刀。”他毫不犹豫。“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这是恩希帮我取的名字。”
“为什么不能说你的真实姓名?”她故意问。
“因为我忘了。”他答得很坦然。“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这里,”他指指脑子。“可能撞伤了吧?失去记忆了。我不记得自己是谁,是恩希收留了我。”
“那你…不会想回想起来吗?你没有试着找回自己的shen分吗?”
“当然有试过。恩希帮我在警局备过案,不过失踪人口的资料没找到与我相符的,我大概是个没人要的男人吧。”他半开玩笑。
“怎么可能?”她惊叫地反驳。“不是那样!”
他愣住,狐疑地望向她,不解她为何那么激动。
她这才察觉自己失态了,脸颊发热。“我…我是说你的家人一定很想找到你,说不定他们花了很chang的时间都没找到你,很担心也很…伤心。”
他能ti会吗?ti会这两年来她日日夜夜祈祷的焦灼?每多过一天,绝望便多抓住她一分,她一直徘徊在崩溃边缘,却又不准自己放弃希望,他能明白这样的痛苦吗?
清荷垂下眸,心口纠结,双手得用力抓住吧台边缘,才勉强能控制住翻腾的情绪。
“你…不想回家吗?”她轻声问,不敢看他的表情。
“我当然想过。”他的声音有zhong奇怪的空dong。“不过有时候又会觉得或许什么都想不起来比较好,可能是过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对于找回过去的自己有点胆怯吧。”
她黯然咬chun。“你是不是怕过去的记忆很不愉快?”
他沉默几秒。“现在的生活很平静。”
他没正面回答,但这样的答案已透lou了足够的暗示,他或许也害怕回忆起过去会对现在的他造成天翻地覆的冲击。
“而且,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过去影响你跟罗小姐的感情,对吗?”她猜测他未说出口的理由。
他一凛,良久,怅然点tou。“恩希对我很好,我已经决定照顾她一辈子。”
是吗?清荷呼xi梗住,噎着酸楚,泪珠悄悄在眼里成形。
“很晚了,我先走了。”她匆匆离开,不让他看见心碎的自己。
回到饭店后,柜台服务员转告清荷有来自新加坡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