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狻猊替两人稍稍改tou换面,扮成西海城的蜇婢虾仆,一路畅行无碍,抵达听涛观海楼。
“总之,在被发现前,速速去看、速速逃走,石室里悬挂的延维幻影,要是有人上前tong她一刀,就会遭人识破,到时大封西海城,想走都走不掉。”狻猊刻意说给她听,省得她看完云桢又突发奇想,要去找西海龙王理论或争执什么的。
“原来我在刚刚之前…都是那副吓死人的丑样…”延维备受打击,自己手上没镜子能照出当时的狼狈,直至狻猊在石牢墙上,仿凝出她的假象,她才知dao,他眼中所见到的她,竟是…竟是说不出口的糟糕和惨烈。
“那是受了伤嘛,现在很好、很漂亮。”他安wei她。
睁眼说瞎话!变成海蜇也没多美,好吗?
touding蜇形半圆帽,ruanruan的半透明状,挡住发满毒疹的脸,一定丑到爆!
她无言反驳,仍chu1于看见幻影时的崩溃状态。
被他看到了…被他看到了…被他看到那么丑的惨样…
“云桢果然是安置在听涛观海楼。”
狻猊带她暂避石zhu后,看到进出听涛观海楼的人群,以及每人脸上红通通的眼鼻和哀恸神情。
白bang贝扎成的团花,结满楼子内外,一朵朵,仿拟人界的白玉牡丹花绽放,洁净无暇,用以送往海城逝者,去向极乐。
海楼的廊dao,不时能捡拾米粒大小的真珠。
“氐人之中,有一族系,泪水能化为真珠,应该是一路哭着去祭拜云桢,又哭着离开,才会沿途撒满了泪真珠。”狻猊对她解说dao。
“…如果他真是我杀的,你…不气我吗?他是你堂兄弟…”延维问出口时,感觉xiong口一窒,很想知dao,也很怕知dao…他的想法。
“龙子向来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今日无论凶手是谁,我都不会有替他报仇的愤慨,若是碍于我父王下令,不得不从,我和其他兄弟也会采取另一zhong心态面对——去和那凶手较量看看,是他强抑或我强。至于报仇雪恨,不知dao摆到多后tou去了。”狻猊很坦白。
龙子间的感情本是如此,没太多兄友弟恭,死的人若换成是他,兄弟也不见得会为他出tou,他亦不会责难兄弟无情无义。
“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恼我不懂说话时机吧?”
“难免。瞧你胡luan说话的下场,险些连命都赔上,我能不恼吗?”
“…我希望云桢不是我杀的,我真的很希望…”她声音han糊,低低小小的,再怎么说,那是他的族亲,她若是凶手,总觉得亏欠了他,更连累了他,她不喜欢这样。
“走吧。”狻猊见时机恰好,趁几个离开听涛观海楼后,迅速进入楼内。
云桢的祭堂,就在楼里前厅,一大片白茫的bang团花,缀满屋内,几乎湮没掉桌椅,几名鱼婢守灵,进奉着檀香烟沫,不让袅袅飞升的湮沫中断,阻了众人对少主云桢绵延的不舍和思念。
鱼婢很容易对付,狻猊用了最轻微的言灵,使鱼婢们陷入短暂昏睡,一个接一个,倒卧白bang团花间。
云桢以一座水晶棺装着,安置祭堂中央,晶莹剔透的棺木,得以清楚看见云桢的遗容,他这半年里,惊人的削瘦和憔悴,与延维当初见他时的模样,大相径ting。
“云桢…死前瘦成pi包骨?”这也是狻猊第一次亲眼看见云桢的遗ti。
“我看看他的死因。”延维双掌并拢,虎口圈出一chu1圆缺,隔着水晶棺,仔细将云桢自tou到脚扫视一遍。“没有其他外伤…只有xiong口,啧,好惨,西海龙王替他摆了颗假心在腔内。”
“他死时,听说一颗心几乎碎烂。”
“我绝没有用这么残忍的言灵杀人!”延维急忙澄清,口吻匆促慌luan:“我只拿言灵来破坏别人,偶尔教训些想占我便宜的坏dan,不曾如此恶毒…”
狻猊轻怕她的后背,要她稍安勿躁。
“他的xiong口,同样没有幸免,仿佛遭到外力击打,连护休龙鳞都被打穿…”狻猊说出他所见的伤势情况。
“会不会是他遭谁暗算,一掌打穿xiong口,击碎他的心?”她提出另zhong可能。
“不,不是一掌,没有这么干净利落,瞧他xiong口的瘀伤情况,时shen时浅、时轻时重,会造成这样的伤势,应是相当凌luan的攻击。”
延维shen思,脑袋歪倾,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