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掌心的温热。
不由自主的,她轻抚着自己的脸,指尖来回轻拂微启的唇瓣。
明明是梦,却宛若真实发生。
她几乎还能在唇瓣上,尝到他的味道。
心,微微的颤。
她下了地,披上外衣,却看见药箱在桌上。
白露一愣,她不记得自己昨夜曾把药箱带回。
她有吗?
敲门声蓦然响起,她吓了一跳,回身瞪着那扇门。
“谁?”
“是我。”
胸中的心,猛然大大力跳了一下。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觉脸红耳热。
“白露?”
不敢再想,她上前将门打开。
那男人就在门外,阳光轻轻洒落在他肩上,他背着光,她瞧不清他的脸,也不敢细瞧。
“什…什么事?”
她不知该把眼往哪儿放,可不看着他又太失礼,只能将视线落在他的胸口,却无端忆起昨夜梦中他也是这样只罩着内衫,露出些许胸膛。
那画面那般清晰,如此吓人,教她气微窒。
“掌柜的问,我们何时启程?”
他的声传来,沙哑的如同在梦中,让她不觉轻颤。
“晚点,我睡晚了,再…”她紧张的将垂落的发丝,掠到耳后:“再半个时辰,我收拾一下就上路。”
他迟疑了一下,问:“你还好吗?”
“当然。”她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想也没想就答:“我很好,我一会儿就下去。”
说完,她就要把门关上,可他抵住了门,将手中卷好的牛皮递上。
“等等,你的针。”
她愣了一愣,反射性的伸手接过。
她的针尚在他这儿,那是否表示,那确实是梦?
“你昨晚睡得好吗?”
恍惚中,她听见自己问。
“嗯,很好。”
他说,这么说。
她却看见,他的袖口沾着些许的水痕,沾着一根长发,那发好长,长得快垂落地上。
“那,晚点见。”
“我到楼下等你。”
“好。”
她说,在他转身时,伸手捞住了那根发。
他走了,她则关上门。
心,跳得好急。
她在门边不敢动,待听不见他声息了,方缓了缓气,抬起手,看着那根发,将它和自己的比。
这不是他的发,这和她的一样长,同她的一般样。
除非他昨夜出去了,遇到另一位同样有着相同青丝的姑娘…
她匆匆转身,回到床边,在被上翻找,那不需要多少功夫,他的发又粗又黑,在鹅黄的衾被上分外鲜明。
天啊,他昨夜在这。
客栈掌柜知她会来,这房向来会清扫干净,被褥更会换新。
她不记得她有没有将药箱带回,但她一定会将门闩上,就算不记得也一定会闩上,可方纔那门没有闩住。
她转头看去,清楚记得她没有拉开门闩。
那扇门,只被合上而已。
面红耳赤的,她回头看着被上那根发,剎那间羞得几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