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一度吃,所幸之后传来捷报,她以为他很快就能班师回朝,孰料,陛下为防蛮兵有变,命他长驻青州,夫妻俩从此相隔两地,无法得见。
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夫人…”虽然只有关人在寝房里,但兰儿还是压低了嗓音“我前阵无意间听到陆总
和府中一名侍卫的话,说陛下之所以不允许元帅将夫人接往青州,是想留下夫人以牵制元帅。”先前她一直不敢告诉夫人这件事,是怕夫人担心,今天听她竟想前往青州,不得不说
来。
“兰儿,你收拾一下,这两天咱们就起程去青州。”
对他的思念一日比一日,每每夜半时分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都会以为是他回来而惊喜地开门查看,但每次都希望落空。
兰儿,那天她确实是听到陆总
这么说。
或是…更早之前?
牧颂晴满脸震惊“这是为什么?”
“因为元帅手握重兵,又跷勇善战,陛下担心元帅会谋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想他时,她便翻他写回来的信一读再读,每封都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
“一夜秋风,早起时发现枫叶都红了,早晚天寒,你要多加保重。”
她细细回想着,自己是从何时开始把他给放在心的?是当年他离开青州,投效陛下时?或是娘亲求他娶她,而他答应了娘亲的要求时?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一针一线,也将她的思念密密地绣上。
再等一个月,倘若下个月还没消息,她就自个儿前去找他。
牧颂晴锁眉心,来来回回在寝房里跟着步,半晌后,她抬起
“若是这样,我更要到青州见
“昔日将军府已改成元帅府,也命人照看你昔日所住别苑,一切仍如从前。”
夜半时分,寝房里了盏油灯,牧颂晴睡不着,坐在桌前绣着衣裳,她一针一线仔细地绣着,因为上官凤驰的名字有个凤字,因此她在为他所
的每件衣裳袖
皆绣上一只凤凰来代表他。
翁仲林立刻躬:“陛下英明。”
牧颂晴抿了抿,下了个决定——
“今年别苑里的李开得稀落,也许
树有知,亦在思念远在都域的主人。”
兰儿有些犹豫“夫人,这样妥当吗?未得陛下允许,夫人擅自离开都城前往青州,陛下会不会怪罪元帅和夫人?”
牧颂晴觉得这很没理“我不明白,接我过去跟他镇守青州有何关系,他怎么可能因为我便守不好青州?”
等到第二十九天,牧颂晴吩咐兰儿。
上官凤驰这一走,至今已快三年,他剿灭叛军后又立刻率军前往青州退敌。
“以前你常去城外摘采的桃,今年结实累累,可惜你不在这儿,不过我替你采了些,连同信一起捎给你。”
“你寄来的衣裳和鞋已收到,很合适,青州一切安好,此时都城天气应已渐寒,记得多添衣。”
否则以他的勇猛善战,若哪日叛变,朝中只怕没有将领对付得了他。
先前上官凤驰擅自迎娶二皇兄之女为妻,已令牧隆瑞颇为不快且心生猜疑,但他手握重兵,又要仰赖他平定叛军,是故隐而未发,现下所有叛军都已剿灭,他亟想夺回上官凤驰手中的兵权。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何之。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想不来这相思是从何开始,只知当自己发现它在她心上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时,她已被思念给淹没了。
“上官凤驰,我很想你。”望着烛光,她喃喃自语。
“所以我是陛下用来控制他的人质?!”牧颂晴愕,接着她想通了什么“那陛下将他派往青州退敌,又命他镇守青州,目的难
是为了将他留在那里不让他回来?!”
看到最后那封信,她眉心轻蹙,这封信已是几个月前所寄,此后他便没再提要接她到青州的事。
待将两边的衣袖全绣好后,她轻轻抚着刚绣好的凤凰,想起午后时读到的一首句,不禁低声
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就像是她的写照。以前不懂思念之苦,如今却为思念所苦。
“我是到青州找丈夫,为什么还要经过陛下允许?”
“青州下雪了,想来都城已是一片银白,照顾好自个儿,当心别着凉。”
“可是我听陆总说,元帅迟迟没有接夫人前往青州,是因为陛下希望元帅专心镇守青州,不要分心,不允许元帅接夫人过去。”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思念他,那思念就仿佛是无数虫
在心
挠着爬着,
得受不了,却又无
抓起。
“我命人打通元帅府与别苑之围墙,现下两边相通,如今军情稍缓,待禀明陛下,日后将你接来,你可再重新布置。”
他两名妾,贴
服侍,以免他思念府中
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