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
“爹爹、爹爹,你在干什么?”
待他回神,才惊见自己已经把儿子给拎起。
金如玉怔住。他在干么?
“爹爹,放下我,姨娘还没喝完热茶。”金之乐的无影腿不断地朝他踢踹。
“你还敢踢我?”金如玉微眯起眼。
看来,他是有必要得好好地教之乐,老子与儿子之间永不变的真理。
“你刚刚就是这样踢那个坏蛋的。”所以他趁机学起来了。
“我是你老子,不是坏蛋。”
“敢欺负姨娘的,全都是坏蛋。”金之乐不甘示弱,与他对瞪。
他应该生气的,可是此刻他却想笑,还没笑出声,倒是倚在床上的凤翎已经忍俊不住地笑了。
只见她笑眯美眸,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她的笑,让他终于安下心来。
“今天怎么不见寒烟阁的护院?”抱着儿子,金如玉理所当然地往床畔一坐,让儿子继续喂她喝茶。
他的贴近,让她的身体微微僵了下,但因为有小乐在,才让她能忍住惊慌。“过两天,寒烟阁一年一度的夜渡舫又要游河了,所以絮姨带着大半的护
院到水门去了。”
“是吗?”他不禁摇头。“絮姨就是要跟对面的花绦楼互别苗头就是了。”
“你倒是很清楚。”
“我在寒烟阁走动也有十年了,絮姨脑袋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金如玉哼了声,盯着儿子的动作,就怕他不小心把热茶洒到她身上。
崆峒城两大销金窝,就是隔岸对立的寒烟阁和花绦楼,每年的夜渡舫,总是要比较船只大小、上头妆饰的华美。”
“…我不记得你有来过夜渡舫。”夜渡舫是所有花娘都得上去的,沿着旧金河,由东向西,出了西城门至康交岭,再顺风而返,得要费上两三天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能搭上夜渡舫的客人,比较的是身分而不是人数多少,来头肯定都不小才能得到帝王般的享受。
“我没兴趣。”
上寒烟阁是为了生意,他没兴趣再陪花娘出游。
“…今天怎么会来?”凤翎垂睫问着“还带着小乐?”
那倒是,她待在寒烟阁长达八年,除了那一夜,未曾见他留宿在此,可见他极为洁身自爱…又或者是他没兴趣碰残花。
“这小子吵着要见你。”
“姨娘,我想你,奶奶说,只要我想见你,我就可以见你,就算你不来,我也可以来看你。”
凤翎听着,不舍地亲了亲他的嫩颊。“还习惯吗?”
“不习惯。”金之乐老实道。
“要早点习惯才成。”
“…嗯。”“要乖要听话,知道吗?”
“…”他把茶水递给爹后,小小身子偎进她怀里。
她不舍地将他搂得死紧,好舍不得将他交给别人,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金如玉看着两人紧紧相拥,觉得自己被晾在一旁,感到很不舒服。
“他要是不听话的话,我会把他带来给你修理。”他闷声道。
“你要把小乐还给我?”她喜出望外地问。
他不禁微皱起眉。“凤翎,你到底在想什么?一千两昨天已经派人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他感觉到她的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