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状似要递出布巾,却在她伸手的瞬间,将她扯进怀里。
“你——”
她浑身紧绷,却感觉他的手轻柔地擦拭着她的发,再一一地梳理。
那动作很轻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似的,轻柔地抚着她的发,像是在安抚着她的心,接着,仿佛听见他说:“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教她疑惑地抬眼。
“凤翎,我出入寒烟阁多年,你也见过我几次甚至是同桌陪侍…你怎能把这些事都藏在心底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她垂下长睫。
“你可以上府尹告我轻薄你。”
“一个花娘?”她不禁哼笑着。
“就算是花娘,也有卖艺不卖身,谁敢轻薄你就要付出代价。”
“对象是金家大少,你认为府尹会办理吗?”她摇头失笑,决定道出他们最初的相遇,让他明白,她为何可以忍受此事。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会明白我的原因。八年前,我和姊姊来到崆峒城,身无分文的我们躲在墙角避雨,姊姊发着热,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见到一辆马车驶来,我冲了出去拦下,马车的主子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带着姊姊去看大夫。”
“…是我?”
“是,是你,但我想,你应该记不得我了。”凤翎始终垂着眼。
“后来,我跟姊姊进了寒烟阁,本来是端盘小裨,可是姊姊的病在那时留下了病谤,后来一病不起,为了医治姊姊,我成了花娘…”
金如玉静心听着,擦拭着她的发也暖着她冷透的身子。
“后来姊姊去世了,我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活,然后我发现你被人设计,中了迷香,所以我才带着你走,但没想到…”
他蓦地紧紧拥住她,感觉她紧绷的身体微微颤着。
“别怕我,不会了…再也不会…”
一切都连成线了。
之乐说过,娘是喜欢爹爹的…如果她对他没有半点倾慕,又怎会发现那晚他遭人暗算?
她必定是时时注意着他,才能在事发时立刻带他离开,然而他却欺凌了她…是他亲手毁了她曾有过的倾慕。
“我没有怪你,我不J限你,就当是我报答你吧…我们之间,在那一夜就已经是互不相欠了。”
她曾经仰慕过他的,从他救她,而后在寒烟阁再相遇,他的君子风度,他在谈笑中强硬地谈妥生意…切都在在吸引着她。
可是那一夜,让她无法再单纯倾慕,从那之后,烙在她心底的,还有恐惧。
“谁说的?你怀了我的孩子不认帐,又上我家勒索了一千两…凤翎,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你!”这明显的歪理让她火大地瞪着他,忘了害怕。“是你先对我…”
这人刚刚不是在对她道歉吗?怎么道歉还言犹在耳,他就马上换了一张脸?!
“你刚也说了,互不相欠,所以咱们的债就从你有了我的儿子,却还向我勒索这一笔算起。”
“你这个人真的是恶劣无赖!”
金如玉满意地笑眯眼。他发现,只要把她惹毛了就会让她忘却恐惧,这倒也是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