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赶回家中已经什么都晚了，而他几年下来替人写信、画扇所攒下来的银两只够给父母兄妹买上一薄弊。埋葬了亲人，他不想再回

“不是，不是，要说起来也不是为了你。”卓海棠怕他误会一样，忙说：“我只是看不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的嘴脸罢了，当然了，我也不是在同情你啦，我只是觉得大家应该…嗯，互相帮助。”

“南湖？很远的地方啊。”那男人望着路的尽，低声沉。

卓海棠一愣，随后她又气自己这有什么好意外的，他又不是哑。

他，不见了方才的冷漠“不是说要喝茶吗？我早已经渴得说不话了。”

周连傅中秀才后家里很兴，更是不惜代价将他送去附近小城拜了当地最有名的先生当老师，他本人不想一直靠家中供养度日，除了跟老师学习外，也找些事情当作日常的营生。

那人走了并没多远，卓海棠看到他时，他正站在小路中央，擡望着路边一棵老树的树发呆…他不会是琢磨着要在那上吊吧？

她都不知自己在激动个什么劲，就为了给那老板看，整个人随之冲了去，去追那个渐行渐远的孤单背影。

那男人“噗哧”一声，竟然笑了来。

“喂，我在叫你！”卓海棠走到那人前，又重复一遍。

真的，仔细一看，他的嘴全是乾裂。

“放心，我不是坏人，只是要请你喝茶而已。”

“有什么好笑的！真是的，亏我还为你跟茶棚老板吵了一架，你还不领情。”卓海棠说。

卓海棠也觉得自己很冲动，却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一咬牙，她拉住那人破旧的衣袖就走，走还没两步只听“嘶啦”一声，再回看那男人原地未动，倒是被她拉起的衣袖除了破外又多了一裂，真不知这件衣服他穿了多久了，竟然这么不结实。

“你不是本地人吧？”他没来由地问。

几年下来，因他的“不”，周围人渐渐疏远他，他的老师也骂他不成气，空有一肚墨，没人给予纸笔又有什么用？周连傅最终认清自己并不适合走仕途这条路，正在踌躇怎么跟家里待时，家乡却发生了瘟疫。

卓海棠也傻傻地说：“我们从南湖来，为什么这么说？”

在这期间他也在老师的介绍下认识了不少其他文人、学者，在来往一段时间后，周连傅发现文人的圈并不像世人看上去的那样风雅纯粹，原来并不是饱读诗书就能中状元，为一个以求官为目的的学，除了学识外更重要的是要攀附上有力的权贵。

那男人很识时务地收敛了笑容，转而看这个直奇怪的女人“你为我跟茶棚老板吵架了？”

老板喊：“就是有人不只愿意跟他在一块喝茶，而且还要请他喝茶！”

卓海棠没来由地想，声音也随之发了去：“喂！”

“你是？”他的声音带些哑，像是许久没有开过。

那人这才转过来，算不上乾净的脸上两眉微微地皱了一下，那是几分的疑惑，显然是刚才也听到了她的喊声，但没想到她真的是在跟他说话。

喝茶时她得知这个男人名叫周连傅，他生在一个以地为生的普通人家，但双亲没有让他地，而是尽一切努力让他念书，盼望着日后能取得功名光耀门楣。

那人对她的喊声毫无反应，还是望着树动也不动。

卓海棠有些尴尬“反正你不是很渴吗？跟我走就好了，不然…我就抓另一只袖了。”

虽然卓海棠不像大多女那样自幼大门不，二门不迈，被输三从四德的观念，但她也不是个会在路上拉着陌生男人一同喝茶的女人，这回的事完全是一个意外，也可以说是缘分。

她怕要说是同情他会伤了他的男自尊，看刚才他的表现就觉得他应该是个自尊心很的人，可她的掩饰实在不怎么明，倒更显得是一怜悯了。

如果他之前开说话只是她大惊小敝了的话，卓海棠真的没想到这个苦大仇的男人也会笑，而且好像还是在取笑她？

“你知南湖？”她诧异。

“喝茶？”

哦，好吧，这样听来确实很奇怪，就算她不是坏人也成了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