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蔡大人就十分仰慕你的才华,偶尔也会到寒烟楼坐一坐。”
她迅速地看他一眼,吐出一个数字“一千两。”
他似笑非笑地叹气道:“你的价码真是越来越高了,上个月不是才只要我六百两?”
“要从户部侍郎口中探出话来,自然要多费点心思。他最喜欢的花雕陈酿,一壶就要三百两,可他是个铁公鸡,要他掏银子比杀了他还难,少不得我又要往里赔钱了。要你一千两,你以为多吗?”她一副公事公力的生意口吻,将算盘打得吓当响。
他一笑,从怀中扯出一张银票丢给她“三天之内,我要回音。”
她抓起银票起身,轻声道:“你若是不把送我的香粉又送给别的女人,或许两天内我就可以给你消息。”
“什么意思?”他拉住她的手腕,冲着她眨了眨眼。
她冷笑着指了指他的领口“这『醉红颜』的颜色独一无二,昨晚我擦的不是这种粉,你以为我认不出来?我花铃既然是头牌花魁,岂能和别的女人共享同一种脂粉,那倒显得我庸俗了。”
“你说的是粉,还是人呢?”他暧昧地挑起唇角道“我怎么听着像是一股酸味?”
她也笑了,笑得和他一样暧昧“王爷,花铃不会忘记您的『教诲』,牢记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只是,我花铃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做人要有尊严。我虽然卖身卖笑,讨你们男人欢心,但我也是识大体、知进退的。我说的是『粉』,当然就『只是粉』。”
他松开手,悠然地说:“三天后我去找你。”
“还是在这儿见吧。王爷频繁出入寒烟楼,就不怕被人怀疑?谁不知道您卫王爷是个到处留情的风流种,我不想平白遭恨,王爷应该也不想因此让您的『大计』付诸东流。”
“巧言善辩。”他放松了手“昨晚我大概是下手太温柔了,让你床上床下一样放肆。”
她背对着他没有回应,乌黑清澈的眸子中却浮涌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朱成渊第一次见到花铃就是在清心茶楼中。那天,他凑巧路过此地,就因为口渴,一时动了念头,走进这里要了壶茶喝。
花铃当时就坐在他斜对面的位置,一个阴暗的角落,挨着一扇窗户。那半明半暗的光线,将她的侧脸映照得轮廓分明。
他向来对美女极为敏感,那天的茶客足有二十多人,他却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当时就觉得奇怪,甚少会有独身女客到茶楼来喝茶,况且还是这么美丽的女子。
别的茶客来这里喝茶,无非是贪图这里的茶价低廉。他自小在宫中长大,虽然父皇算不上很疼他,但是好茶也喝过无数。若非这美女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多喝了几杯,他本想解了渴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