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书好笑地看看她“你觉得我是那么讲究的人吗？又不是要张裱起来给人看的，只是一封短信，能写几个字就行了。越是用金贵的纸张笔墨，越容易引人怀疑。”

上也会开，不知这里有没有雪涛斋的分号，我可以去那里买几张雪涛签回来。”

“你说你略认得几个字，我正好要写一封信，又不想让人知是我写的…汉和诸葛他们两个人的字迹，别人也能查得来，所以让你代笔来写。桌上有笔墨纸视，等你的手指可以握笔时就能写了。”

“爷不要赶我走。”她用的手背抹了把泪痕“我虽然得还不够好，但我会很用心去学…”

她依言写下，写完后又不解地问:“爷，这信没有抬，也没有落款吗？”

殷玉书笑:“哭什么？该不是这伤就疼得不能忍受了吧？”

殷玉书就站在门，借着烛光看到她中泪光闪动，走近灶边低一瞧，哑然失笑“这是熬粥？不知的人还以为你在熬毒药。”

她战战兢兢，不敢坐下，不知他找自己要什么。

“没事没事。”她遮掩着，连忙又去找布。

她垂首不语，猜他必然要嘲笑自己一番，然而他只说:“把东西收抬净，跟我上楼，我不想明早还要赔店家锅和柴米钱。

薛琬容忙称是，唯恐又被他看破绽。“爷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盼咐我吗？我一定尽力办好，不让爷失望。”

殷玉书又看她一，似是叹了气，将她的手拉到灯前:“摊开我看。”

了门，殷玉书松开手一指“去桌边坐着。”

薛琬容听罢忙坐下来，执笔蘸墨问:“爷要我怎么写？”

她忙想将铁锅撤下，但铁锅已经烧，她忘了用两块布垫一下铜把，一下又到手指，疼得轻呼一声。

薛琬容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他的步伐很快，她几乎要小跑步才能追上他。

上眶，回:“我、我在熬粥给爷喝，一会儿就好了。”

他瞄了她一下，随即抢步上前推开她，徒手将锅撤下，重新放上铜壶，又拿了一旁架上的一个小瓷瓶，才伸手拉她了厨房。

他只低看着她写的字，一笑:“字迹娟

“你原来的主没有指使你过活吧？”他问她。“既然你说自己是你家小的伴读，想来只在内院伺候，这烧火饭的事是低等丫的差事，你不会也不奇怪。”

薛琬容呆呆地伸手，只见掌心和指腹都了一红。

走到屋内的书桌前，那里笔墨纸亲都已俱全，她一边拿起墨块研墨，一边铺上纸问:“爷，这纸质看起来不好，只怕会对收信人显得不敬，墨蘸

“什么事？”殷玉书刚要厨房，听到声音又回过问。

他跋到她前，慢声说:“你只需写——即日返京，集狼在逃，前因只待面享，务使众人知晓。”

“我现在就能握笔，这小伤和爷的伤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她倏然将手从盆中拿来，因为没有随手帕，屋中也没有手巾可手，转了一围之后，她只能悄悄撩起衣摆下方，在内侧了几下。

她不知三更半夜他怎么会到厨房去找她，只猜想他必然是有事要她去，偏偏她最狼狈的样又被他看见了，只盼他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嫌恶她才好。

凉淹没手掌的一瞬间，她不禁哆嗦了一下，眶中的泪不知不觉滴落到盆中。

“还好，伤并不严重。那盆是凉的，你先把手浸在盆里，然后抹一膏药，明天一早应该就没事了。”他边说着，边将门的盆端到她前，拉着她的手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