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命令道:“坐回来。”
紧咬唇瓣,曲醉云盯着那椅面,动也不动。
方少良声音一沉“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待他恨恨地坐回去,才满意地笑“这才乖。我不过是让你来我这里吃顿饭,你却像受刑似的,左磨右磨,让我等得心烦,我不惩罚你一回,下次你就敢拖得更久了。”用手一指那剥好的荔枝“把这个吃了。”
将那颗荔枝捏起放入口中,曲醉云狠狠地咀嚼了几口,彷佛那是方少良被他咬碎在齿间。
方少良似是看出他内心所想,微笑道:“你若是觉得这样解气,就不妨咬得再狠些,就算让我死在你的唇舌之中,我也甘愿。”
曲醉云忽然横眉怒目地瞪他,像是憋了一肚子怒火又不能发泄的小孩子一样。
笑着伸出食指,方少良在他唇边揩去一滴汁液,指腹收回,放在自己口中吮了一下“嗯,味道比我想的要甜些。”
脸瞬间变得更红,想不到他这样无耻的动作都做得出来,让自己最后一口果肉如骨鲠在喉般,不知道是吞是吐。
将身子探过来,他瞇着眼笑“你敢吐了它,我就有办法让你吃得更多。”
曲醉云瞪着他,嘴唇紧抿,一双手将衣服捏得死皱,衣服上淡淡的兰花印染也被捏得全无生气。
侧目看了眼他的动作,方少良笑道:“你这衣服穿了三年,也不嫌旧?难道府中没有拨给你们做衣服的银子吗?还让你穿得这么寒酸?”
“孤儿寡母的,用钱自然要省着些。”曲醉云终于开口,但口气不善。
方少良却挑了挑眉“好,以后每月再给你们多拨二十两月钱。”
曲醉云顿时心一沉,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母亲时常教导,寄居在这家中,行事要处处低调小心,切不可和人胡乱攀比吃穿用度这些身外之物,免得招人闲话。
如今他随口就要给他们加这么一大笔月钱,招人闲话倒还在其次,难的是,自己该怎么向母亲解释。
思及此,曲醉云连忙改口“我们的银子够用,只是母亲向来节俭,不许我在衣服上过于奢华。所以大表哥的好意只能心领,银子是万万不能收的。”
方少良的身子向后一躺,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看着曲醉云纠结无奈的表情,心中舒爽极了。他就喜欢云儿被逼得忍无可忍时露出的这副神情,那种欲怒不敢怒的样子,总让他恨不得再多撩拨一下,就像是往烈火再浇上一勺热油…
可惜绿墨端了饭菜来,在外面柔声地询问,打断了屋内这番有趣的交手。他懒懒的回应,曲醉云忙跑去给她开门。
绿墨浑然不知屋内刚刚发生了什么,只将食盘端进来,嘴里说着“大少爷之前去侯将军府时,吩咐过今天不在府中用午饭,所以厨房就没有按照平日的食谱在今天为您采买新鲜的芦笋,这会儿再去买又怕耽误了时辰。于是他们就擅自将清炒芦笋改成了清炒莲子,都是用今天从莲池中摘出的新鲜莲藕莲蓬。这会儿厨房主事的张千就在门口候着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