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目乍亮，又惊又喜又羞，情脉脉地望向他。

李家六姨太堪称绝，可他本不记得见过她，这小小女，却在他心上占据一，她微微的脸红羞涩，就教他意情迷。

当晚，赵姨娘设宴为陆歌岩接风，孙二、六姨太、邝灵也都席。

赵姨娘安排邝灵住雅洁的小厢房，与陆歌岩主仆住只隔一座院。她同时命人将家里的丧事布置都撤了。

“我不该偷懒的…

“亡夫对不起公的家人，我想代他前来致意。”六夫人丽容决，风刮得大了，差跑她手里的伞，她轻呼一声，陆歌岩及时替她拉住，因此握住了她持伞的手。

一句想戏她的言语，撩拨的却是自己，他气息微了，膛起伏不定。

再隔天，一早就下雪，陆歌岩持上坟，赵姨娘若不能同行，他便自行前往。

她还会背叛他吗？他无从确定，但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骗与背叛，他上过她一次当，绝不重蹈覆辙。

“幸好我是男人，不会对你有妄念。”说得像是她会恶羊扑虎似的，邝灵暗嗤。

“也没什么。”你和她在香思楼见过数次，又谈了些什么？邝灵涩然想着，在那地方，也许他们本用不着“谈”

是没什么，或是不能对他说？

走在后方的邝灵，看得一清二楚。

“我会让姨娘安排你住在我附近的厢房，我还在服用你开的药，这样比较方便。”也方便他就近监视她。

“是啊。若你是女，把持不住的，恐怕是为兄了。”

“嗯，这样也好。”他也曾对六夫人把持不住吗？邝灵浑然不觉他的心思。

陆歌岩下颔，想起她不久前才对他下药，横山密书仍在他手上，她仍想取回。或许，她会与六夫人携手合作，各取所需，六夫人想为夫报仇，她则要取回祖传秘籍…

他向来顽固执着如石，怕是放不开她了。

“走吧！”他猝然转，走向来时路。

女于他，只是延续香火的必要，是报仇之后才须考虑的事。

他意味长的语气，燃了她嫣红双颊。他是什么意思？难他看穿了她是女？又为何不揭穿她？芳心忐忑，又不能直言询问，只好装傻不语。

“你们聊什么？”她本是被李昆邀到府上，李昆已死，她和李家不应再有瓜葛，她和六夫人有什么好谈？

隔天，赵姨娘推说疼，不能带陆歌岩上坟吊祭家人。

“你不需要来。”陆歌岩淡淡瞥她一。

“遇见你之前，我是很冰清玉洁的。总之，你能把持得住，为兄安。”她撇嘴的模样，煞是俏可人，他不禁微笑。

“没有最好。”他一脸如释重负。“你见了为兄的两回，我已不怎么冰清玉洁了，你若是再一步，我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上坟罢了，六姨太却也来了，小的她撑着伞，迎着风雪走在陆歌岩边。

“你曾冰清玉洁过吗？”想起六姨太与他如何相识，她微微撇嘴。

赵姨娘心里有鬼，格外殷勤地招呼陆歌岩，但他无法同样切，冷淡得让赵姨娘整晚惴惴不安。

猜想，无一能确认，却令初生的情止步，筑起围篱。

“走吧，我们去找阿卫，瞧瞧姨娘把我的房间安排在哪。”

“原本是的，不过中途被六夫人叫住了，与她谈了一会儿，再要找你时，你已不见了，还是跟人问路才找到的。”

我没念念不忘！”她胀红小脸。“那时在客店中，明明是你把我拉过去的，我怕你…不雅，才勉替你遮掩，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有何歪念。”

赵姨娘无法再推托，只得命人准备车城。陆家人葬在城外林中，车只能到林外，一群人下了车，改为步行。

两人沉默了一段路，等心思稍稍平静，陆歌岩才问：“你方才一路跟我走过来的？”

但他想要她，只是因为想要，以男人的与心纯然渴望一个女，悸动难息的心，装满畔这抹狡黠秀慧的荏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