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吗？玉惑她已经失忆，若见着慕容佩，真会旧情复燃？

平素无论如何，他的脸上不会呈现如此沉郁的表情，更不会在与她游时显半分不兴。但此刻他淡淡望着车窗外的远山，仿佛有一儿走神，眉心拧成一个隐隐的川字。

“想带你去见一个人…”终于他开，声音略带沙哑，俊颜布满疲倦，仿佛一夜未眠。

贺珩抿，不知该说什么。

“说？”贺世勋浅笑“为父以为你早就心知肚明。”

“听说了…”中的预越发不祥，他只觉得一阵窒息。

呵，欺人太甚，凭什么一个汉想见他的妻，他就得拱手相让？皇权富贵他皆可舍弃，也不愿受这般羞辱。

“你如今离国的丞相是谁？”贺世勋讽笑“是那个叫慕容的小。”

“儿，为父知你委屈，不过那赵玉惑似乎对这慕容也旧情未了，你亦可趁此机会观察二一。若她向着你，自然无话可说。若她还有异心，你也好趁早与她绝了关系，以免日后难。”贺世勋语重心长地劝。

无论如何，这是一坎，他们迟早要面对，迈得过去，自然能过去；若迈不过去…他也认命。

昨晚他的确辗转反侧良久，思考再三该如何行事，最终他觉得父亲的话亦有几分理。

“那慕容想见见赵玉惑…”贺世勋忽然：“这，是他唯一的条件。”

贺珩的中仿佛有千万针刺血脉，渗痛楚。

“去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说赵阕宇已对我起疑，稍有犹豫，满盘皆输落！你也知这些年来为父过的是什么日。半生辛劳，替先皇打江山，他却一直防贼似的防着我！赵阕宇那小继位后本以为会好一些，没想到他比他爹还狠，差释我的兵权了！你说，为父这气怎么忍？”

似乎无论他说什么，父亲主意已定，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夫君，我们要去哪儿？”苏巳巳故意笑问：“好像是通往城郊的路？”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仿佛每一次谈心，每一次微笑，都让两人的距离拉近三分，直至相相濡，难以分舍…

或者踏青，或者游河，或者沿着植满杨柳的堤岸放风筝，一切就像他们还在庆州的时候一样，无拘无束。

他这是怎么了？

“你若真喜赵玉惑，为父也不阻止。”贺世勋问：“不过，将来江山易主，你认为她会站在哪边？”

但今天，她觉得他有一不同。

“为父已与离国那边谈妥，他们会兵相助的。”贺世勋继续：“只是，需要我儿小小牺牲。”

“儿劝父亲三思而行。”这些年来他在朝中运筹周旋，并非希罕什么皇位，唯独希望家门上可能平安而已。

玉惑？原来，说了半天是为了玉惑…

他父亲的为人他最清楚，行事雷厉风行，如箭离弦，任何人、任何话都挽回不了…

“爹爹！”贺珩想阻止，却发现词穷无可劝。

如此地步，起初他一直以为她心中另有所属，这段姻缘形同虚设。

只是…他心间涌起万般不舍，这辈多少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他都不曾放在里，哪怕江山在手他也毫无吝惜，可现在为了一个小小的女，竟有如割心般的觉。

“近日他受离帝差遣，会到咱们夏楚来。名为为两国，实则是与为父我密商兵变之事。”

即使是回京以后，他也经常带她门游玩。

“父亲！”贺珩叫：“此话怎可说？”

他这是怎么了？

他如当喝，一语惊醒他梦中人。

父亲果然真有谋反之意，今日这番言论更证实他的猜测。

他与离国素无瓜葛，此话怎讲？

不错，若她旧情未了，真另有所，他又如何能留她在他边？

“牺牲？”贺珩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