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一门爵位全无，大人与少夫人皆大牢，老大人与老夫人也受牵连困居家中，与娘娘的情形一般无二。”

我腹中依旧有隐约的疼痛，吃力：“本也有话问温大人。”

我心中霎时冰凉而雪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是生生为别人了一回螳螂了。何止是我、哥哥、连整个甄家都被人算计了去！

浣碧勉止泪，颇有疑问：“小，那小斌说自己新到内务府不久，又不知小娘家姓甄，被咱们随便诌了曾姓也肯信，怎么公的官职倒那么清楚。”

我撑着坐起，取屉中的鹅黄笺表，未曾提笔，中冤屈难耐，中的泪已了纸笺。我泪亦了悲愤将笺表写

而佳仪，我当初只嘱咐嫂嫂和哥哥行烟之计假意迷惑，只求汝南王一行人轻视哥哥放松警惕，却不曾安排到选择何女。佳仪我自未曾见过，只晓得有些像陵容，又晓得哥哥为她安排了善后，其中的曲折如何，我在中，自然是不得而知了。难…佳仪又是谁安排下的，行此后着？

“一般无二？”我的泪汩汩而下“本有着才受照拂，本的父母可有此待遇？”他无言，我又问：“那么致宁呢，他才不过一岁，是什么人在照顾？”

所有的怨毒瞬时涌上心间，只觉得辛苦异常，良久才吐一句：“她们好恶毒！”

那么快，所有的一切都被颠覆，我的失，家的没落。

“首鼠两端？”我诧异又震惊“何此言？”

“娘娘可还记得有位佳仪姑娘么？她便是人证。她娘娘虽与华妃有嫌隙，可是甄大人为保自荣华，曾蓄意接近汝南王，以作观望。”

他死死闭着嘴，我只是平静望着他。神平静，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我多盼望他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家中的人都好好的，平安喜乐。然而他：“甄府已经一败涂地。”我的牙齿格格地发颤，他觑着我的神情，言又止。

他本就多疑，当日在绿南薰殿会为着曹琴默一句话而疑心我与玄清。汝南王之事后他也一直未特别重用平汝南王时的功臣，对的功臣之女也不刻意，只为了避免再蹈华妃之路。路的告发句句犯在他的忌讳上，又有人证，他怎会不信。

他大急：“娘娘全知了么？谁这样大胆！”

我半支着，直视着他，：“今日有人告诉本娘家的事，大人日日能，想必一清二楚。”

我忽而笑了“大人果然都知了。即便本不问，自然会有人想方设法要本知。”

温实初：“大人当日与佳仪姑娘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她首为证，不由人不信。”他踌躇片刻：“观望还是小事。汝南王一事后皇上对这些功臣颇为介意，并不放手重用，惟有甄大人最得重，却有这样的传言，汝南王的事过去没多久，因而皇上十分介怀，何况大人与甄大人好不是一日两日，几乎要结成亲家，又是同僚…”他没有说下去，我却知，玄凌定是信了。

然而…温实初见我关怀之情溢于言表，眉宇间惋惜之情更重“皇上本来大有动，可是听闻那日是安芬仪侍驾在侧，闻得瑞嫔死讯吓得当场哭了，言语间似乎以为瑞嫔小主以死要挟皇上，反倒坐实了罪名。”

他忧愁而无奈：“小鲍亦随母在牢中。”我心疼不已，致宁，他还是个襁褓婴儿啊，怎能受得下这般苦楚。他将原委诉与我听“路告发甄大人在平汝南王之时首鼠两端，平后又多次居功自傲，意纠结薛大人、大人、洛大人自成群党。”

我苍白一笑：“那么如今本已经知晓，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温实初走后我默默良久，浣碧满面愁容坐在我边，轻声啜泣。

我死命：“本没有事，你说。”

我：“哭有何用。”

我轻哼了一声，攥了被：“你也相信他是个新来的，既然皇上那么‘重视’咱们里，内务府怎么会那么轻易派了什么也不知的小内监来，分明是有人要借他的来告诉咱们，若我心志弱一，这孩恐怕就保不住了。”

陵容！我几乎切齿，瑞嫔与她并无过节啊，何至于此！

我大怒：“这样的话可不是‘莫须有’么？皇上难也信。”

他：“一则是皇上的嘱咐，二则微臣必须顾及娘娘能否承受。”

温实初：“娘娘也还罢了，终究没有受牵连，但娘娘也切勿意气用事。瑞嫔小主心气傲、甚是尘，为着家中父亲洛大人受冤狱一事，自缢以死相争，表其清白。”

槿汐掩去，我见浣碧目光恋恋，知她也放心不下，便也留了她。温实初半是责备半是关切，：“娘娘何故这样急痛攻心，以致动了胎气？”

我一惊，其实我与瑞嫔并无多少情，她一向清自许，不屑与众人相争、亦不与人好，对谁都是淡淡的，恰如一朵仙，风骨自然。我对她虽未来得及亲近，却是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