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带领自家蹴鞠队毫不留情大败皇家蹴鞠队之后，贺元脸上却没有特别得意的神色，让tou球领着所有球员去京城最贵最好的“万味楼”吃上一顿庆祝，而他则在洗去一shen尘土与大汗后，整装完毕，跨ma扬鞭，直奔城北而去。

骏ma在官dao上疾行如风，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就来到北城门最为闻名的“登高楼”；利落地tiao下ma，将缰绳丢给shen后追上来的护卫，快步走入登高楼，经过大门口笑得殷勤的迎宾侍应时，随手甩了一颗银锞子，问：

“明宣侯府世子在哪一间？”

“贺二爷安好，世子爷在『兰室』。”侍应半刻不敢耽搁，一句废话也不敢有，回答得简单明了。才说完，眼一花，贺二爷tingba的背影早就从楼梯间消失不见，只隐隐听到三楼某间静室的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

“兰室”里摆着十来盆开得正好的珍品兰花，空气里淡淡的花香似有若无，只能静静品味，若有一丁点喧嚣，香味就感应不到了。

“砰！”当这声略大的关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后，柯铭便知dao今日的安静到此为止，睁开眼，看到一脸不豫之色的贺元正端坐在桌几对面，直直瞪着他看。

柯铭轻笑出声，问dao：

“莫非我得到的消息是错的？今日镇国公府蹴鞠队并没有大胜皇家蹴鞠？”

“自是胜了。”

“那你为何没个笑模样？”

贺元立即将chun角两侧扯得高高的，回以一个假笑，证明本公子有笑了。

柯铭笑着摇tou。

“阿元…喔，不对，我总是忘了该叫你端方，你已经二十岁，有字了。”

贺元摆摆手。

“自家人想怎么叫都成。端方这个字给外人叫就好，你还是叫阿元吧。”

“好吧；阿元，你心情为何不好？能打败高手云集的皇家队，这可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啊。”

“这zhong事，高兴一下即可，不必一直放心上。”贺元现在一点也不想谈蹴鞠。

“唷，真难得听你说这样的话。”蹴鞠一直就是京城贵公子们共同沉迷的运动，有时因为一场输赢而反目大打出手的情况也不少见。贺元shen为一个蹴鞠高手，又如此自豪于自己的球技，难得攻克强队如皇家队，怎么不欢喜上一整天？

而今没个欢喜样也就算了，居然还一脸不高兴，真奇了。

“比赛完了就不用再提了。”贺元摆摆手，问dao：

“被liu放到无归山慎严庵那些尼姑在两日前就回到镇宁庵了，连同你姨母，以及另外两名妇人都一同回来了，可白云那小子怎么没一同前来？上封信里他明明说会跟着尼姑们一起上路，好彼此照应。结果小厮今日回报我，白云gen本没在那堆人里！”手掌带着点火气地拍在桌几上，低骂dao：“他一个上京赶考的人，怎么还如此不着调，任凭tiao脱xing子行事，从来不guan轻重缓急！别的举子，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地早早进京备考，恨不得不吃不睡，把所有圣贤书都给吃下肚子里去。就他！他这样一个浑人，对科考没上心过，偏偏就是一路过关斩将，居然给他混到了个举人shen分…我都要怀疑我朝的科考试题到底有多简单！还有，那些

阅卷官员是不是一边打盹一边改卷子，才将白云这小子给漏了过去。”

“阿元，你这样说就刻薄了。你自己也知dao白云这十年来所读的书，可不比其他举子少——那些书，大多是你让人从国子监里誊抄出来的。”柯铭笑横贺元一眼。年年让人送一堆书去小遍村，比他还勤快上心，而索求的回报不过是那每三个月一封的吵架信。也不知dao贺元怎么就养成了这样奇特的癖好。

贺元哼声连连：

“那些在国子监读书的监生也不见得能得中进士，更何况他一个没有大儒授课解惑的山野村夫，还敢有什么想望！这回省试，天下最ding尖的士子齐聚竞试，他的好运可是到tou了。”

“我听永定县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