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科举当成什么了？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想当永定县的县令…等等！籍

“你什么？！”贺元喝斥的声音尖得像是他正在被非礼。

“你竟然没穿亵衣！”咬牙低声斥责。

“男丁一名：白云；女一名：白小云。附注：龙凤双生。”

“其实我也没想考的。”白云看着他：“你知的，我十岁那年去考秀才，不过是村长为了给小遍村争一气，让我跟着王诗书去考的。他也没想到会两个都中秀才，原本捎上我只是充个人数——”

“那你参加科举是因为难度低，所以就了？”冷笑。

“造反的难度太，我没想过。”白云想了想，老实。

“万无一失你个！你是个女人！你知不知你是个女人？！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你——”贺元见白云无丝毫顾忌地仍然将腰带解松，一只手从领探里衣内掏着信，这神态坦然而猥琐，还猥琐得光明正大，贺元觉得真是败给她了。

“天晓得你是怎么拿到童生资格的。我问你，你在县衙的黄册里，是怎样登录籍的？”贺元不像白云这样无知者无畏，既然她天真无知成这样，他总得认命帮她收拾善后——如果他还想要她这颗可恨的脑袋好好搁在她颈上的话。生气归生气，该的还是得。

白云默默地伸手解开腰带——

“哼。”再编嘛。贺元双手环。

“你还想要考状元？！不要命啦！你的脑袋就算只是摆着好看，好好搁着不成吗？不用赶着给人砍吧！”他咬牙吼，要不是还记得她是个女人，早就冲上前揪她领给她一阵好捶了。

，别以为随便就能唬得过。

“这信…因为内容太过隐密，若不小心被旁人拆看了，难免会引起些风波，所以我没让信使送。”

“原来永定县竟还没有县令前去上任。吏在什么！”贺元到不可思议，都没力气生气了。

这白云，不是男人女人，都是个麻烦又教人痛至极的混球。

“都考到举人了，当然要接着考状元，不然多可惜。”

“永定县的县令至今都逃官十几年了，谁查？”在永定县，向来都是各村的村长说了算。

“但其实你，甚至王诗书，都知你一定能考上秀才，对吧？”十年来的通信里，白云上发生的诸多事情，贺元几乎都知晓。包括他们从京城送过去的书，白云都与王诗书共享。

“对啊，既然去考了，当然要中。”她可不白工。

“两个人名？”贺元缓声问。

“…没人上门查实吗？”贺元此时刻地理解了“天皇帝远”的奥义…

“放心，等我考中状元就有了。我会回去当县令的。”白云很善解人意地安他。

信件自里衣里掏来后，她顺便将白里衣拉一给他看。“还是穿男式的舒服。我阿娘给我绣了两件亵衣，实在不好穿，就丢在老家了。喏，两个月前写的信，你看一下，我没骗你，真的『早就』向你坦白了。”

“我拿信。”白云看了他一。“那封『两个月前』就写好的信，我贴放着。想着到了京城就亲自送至你手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这样的无法无天，这样的肆无忌惮…所谓的“穷山恶多刁民”，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这不是骗不骗的问题！”贺元原本下意识要接过信，但在碰到信之前，又突然像被着了似猛地缩回手，背在后握成拳。“白云，你知不知女人不能参加科举？你一定知，但你还是去考了，你胆大得都可以去造反了！”他果然永远也搞不清楚这个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

“取得童生资格那年，村长帮我家填了两个人名，去县衙登录。”如小遍村这样荒远的山村，有的村民一辈都没去县衙登录呢！除非得远门，为了取得路引，就得有，才去办的。对村民而言，名字有记宗祠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国家的鱼鳞黄册里有没有他们的名字，可没人在乎。

“啊？”白云低看着下拉的襟，虽只锁骨下方一肌肤，但确实足够让贺元看到她光溜溜的脖上没有任何亵衣绑带的踪迹。

而这个混球还真是没有当女人的自觉，虽然不是故意看到，但还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