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都是高的,小慧可能不会看上你,你们以后…就当个互相关心的知己好友吧,少打一点架就好了。毕竟你们生来有这样的缘分也不容易,要珍惜哪。”
说完,他笑得很乐。这个眼界高的女孩,如今还是落到他张家来了不是?
李想不必问也知道他在偷笑什么,理都懒得理他。
“那,现在,晚上,大家聚餐,是要谈什么?”她小心谨慎的问着。
“除了庆祝我攻顶成功外,大概会定下婚期吧。”他猜阿公现在应该手捧着一本农民历仔细查看从现在到年底的所有良辰吉日。
“喂!别开玩笑,正经一点。”她捶他一记。愈想愈不妙,突然决定道:“算了,我还是现在回台中好了。你就当没见过我、没告诉我这件事,拜拜。”她随手抓了皮包就要闪人。
可惜她这回闪不了,他早就牢牢抓住她了。
“早死早超生,你也别想闪人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不过这种事你总要面对的。大家都在为我们高兴呢,你别怕。”
“谁怕了,我是想到我有事,我得立即回台中,你放开啦——”她惨叫。
张品曜也就由着她惨叫个高兴,怎么也不放手。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而李想更惨…不,不是更惨,是更幸福,因为只消这么一见,比去户政事务所登记婚姻关系还厉害,她这张家三嫂的身分,今生今世就此定案,再也没有机会改变,甚至哪天两人不小心闹离婚的话,即使法律承认,也不会被两家人承认。
所以,李想,认命吧。你生是张家的人,死也是张家的鬼,认了吧!
张品曜笑得好愉快。
当张品曜与李想想着要把镜台送修时,一时压根儿忘记了那面铜镜属于特殊情况,不该随意交到别人手中。
张品曜只想着这花了三十八万的古董,总不能任它就这样坏掉。
李想则想着,就算是仿古家俱,也是花八千块大钱买的,怎么可以坏!
都是相同的念头,所以才都一时忘记这面镜子是面魔镜,等到张品曜将李想送回台中,本来想过个夜再回台北,却被心情还起伏难平、羞怒难分的李想给无情的赶了回来,才记起这件事。
至于被赶回来…没办法,那顿晚餐鸿门宴,两家人太高兴了,简直没有李想说话的余地,就把婚期、喜饼的数量、喜宴的形式都定下来了。阿公还充满怀旧心情的说一定要帮李想准备一牛车嫁妆,李爸马上说可以回乡下借到牛车与牛,到时一定牵到饭店去,还问要不要找花鼓阵来逗热闹一下…
这是他们两人的终身大事,但没有他们可以说话的地方。
张品曜是无所谓啦,他想李想其实也不在意能让家人高兴的婚礼形式,但她就是不习惯这一切。尤其大家问她怎么会跟张品曜产生火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时,她完全回答不出来,也没办法把这么私己的感情事摊开说给大家当故事听,所以整个晚上她都如坐针毡,当然,心中那把羞怒的火也一直在闷烧。张品曜身为人家的未来丈夫,当然只能成为她的出气筒,而不能有任何抱怨。
他知道她的尴尬,也怜惜她承受的一切。李想是李家人里唯一与张家保持距离的那个异类,她以为、也深信,这辈子绝对不会与这些人有所瓜葛,所以她离开台北,打算一辈子定居在台中,如今变成这样,她真是无所适从。
虽然还是被赶回来了,但张品曜还是在她的小套房里好生安抚了她几个小时,才在午夜十二点被赶走。因为她要睡了。
他回到台北已经凌晨两点半,不过他可不以为李想会睡得好,回到房间之后,他拨打手机给她,果然,不到两声就被接起。
“小慧,我到家了。你安心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