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请恕婢大胆直言，依婢观察，骏少爷骨天生较单薄虚弱，确实不适合习武，但潜修内功以保健，少病毖疾，帮助甚大，若老夫人允许，婢愿全力以赴，如是教导骏少爷。”

“是，婢告退。”辛海棠维持着低颈俯首的恭敬模样，离开连老夫人的院落。

连老夫人再也没有机会看见辛海棠那一脸早熟的神情。

说真的，辛海棠这番话，这些年来全大夫不止对她提过一次，但她就是听不去，直到现下，辛海棠也相同的事实，教她不得不正视了。

“总比因为打不过别人而死在沙场上来得好。”

连老夫人登时不语。

“婢虽曾识字读书，但委实年幼，没能学到多少，所以真的不太懂得老夫人所说的大理，您是否能解释给婢听呢？”辛海棠抬起小脸，脸上尽是纳闷疑惑。

但是，当她想斥责时，辛海棠正好微微抬起脸庞，刹那间掠过的一抹情绪教她陡然噤了声。

“骏儿适不适合习武这事先不提，我此番唤你前来，是另有叮嘱。”

“至少你很诚实，告知我骏儿的真实情况。”半晌，连老夫人幽幽叹了气。“只是，骏儿不能修习武艺实在不象话，哪有连家孙无法上沙场的？传去真会给人笑掉大牙。”

她知老夫人说的“大理”是些什么。

接着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面话，才打发她。“行了，你回去吧。”

“接下来骏儿就能正式习武了吗？”连老夫人又问。

闻言，连老夫人更加放心了。“我所说的，无非是要你好好服侍骏儿罢了。”

“可恶！我怎么可能不适合习武呢？我乃堂堂连家孙，是要上沙场杀敌立功，为连家添光增彩的，怎么可以不能武！”饶是连骏尚且年幼且羸弱，可是志气颇。

连家的两位夫人这下可急了，不仅餐餐陪同连骏用膳，更将饭菜夹他的碗里好声婉言的劝他，但这小还是照样不吃。

不仅连老夫人难以接受连骏不适合习武一事，连骏本亦是如此。

再说，现下若真的明白警告她不准打连骏的歪主意，这个丫会不会觉得受到羞辱，反倒疏忽了对连骏的照料？那就大大划不来了。

“你…”连老夫人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因她言不逊而光火。

连老夫人立刻以安抚的语气：“没什么，我只是心里有些事，有而发才会说这些话，你当耳边风听过就算了。”

，起初连骏未曾在意，直到好一阵后，他才发现她除了不说话之外，还用一他不曾见过的古怪神看他。

连老夫人这才想到对方只是个小丫，这要她别痴心妄想打自家少爷歪主意的警告，辛海棠听不懂也是正常的，那她说个什么劲？

“老夫人的话必定是金玉良言，只怪婢迟钝听不懂，愧对您的教诲。”

“就…就一副很瞧不起人的模样！对，你是瞧不起我吗？是因为我不适合习武？”连骏近来的想法很偏激。“我可还是你的骏少爷，你怎么敢瞧不起我？”

“我要教诲你一理，需知世间天地有别，男女有别，士农工商亦有贵贱之别。门当对乃常理，纡娶下嫁并非福分…这些理你可懂得？”连老夫人左拐右弯地说了一大篇，就最后几句是重。

“喔，骏儿适合学这些？！”连老夫人问。

“应是可行。婢会先教导骏少爷打坐、蹲步等基本功，如果骏少爷练习得宜，便可一步潜修内功，增内力。”

她知。

只是再的志气也改不了老天爷注定的事实，连骏气得都快吐血了还是一样的弱，不，是变得更弱。

但那只是刹那间的事，一眨，辛海棠的神情又恢复为平日的谨慎，教连老夫人觉得自己方才是一时看错了。

那是悲伤沈痛的神情，让辛海棠的小脸看来满是早熟的哀戚，宛如一个已经品尝过世间情的成年女。

不想还好，愈想连老夫人愈觉得自己所想的是对的。真是万幸，她还没有真正放话警告辛海棠，现下只要把方才所说的话圆过来打发辛海棠就行了，毕竟这丫现下还有留在连骏边服侍的必要。

补品，对健鼻很有益助，接下来婢准备向全大夫请教，看看骏少爷是否适合开始学习内息调和等门功夫。”

“喂，你怎么这样看我？”这日，连骏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的喝问。

“婢怎么会因为您不能习武就瞧不起您？婢是因为您的冥顽不灵而瞧不起您的。”辛海棠大胆地抬

既然看都能看错了，那刚刚听见的也有可能是听错了？这么一想，连老夫人便语气和缓地提起另一个话题。

“婢怎样看您了？”辛海棠恭恭敬敬地反问。

“婢洗耳恭听。”

因为他气得没胃，辛海棠心准备的膳他不是随便吃个几，要不就是以筷沾了沾便算数。